,他用自己的记忆和系统做了一场交换。
余耿耿会回来,用他真正的身体。
余淮之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容貌,甚至连名字到底是不是余耿耿还不清楚,但他连一秒都没犹豫地答应了。
小白团子绷着脸:“最后确认一遍,是否消除异常记忆?”
余淮之闭上眼:“消除。”
曾经喜欢过的人,无论时隔多少年再相遇,也依然会心动。
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认出耿耿。
……
幽空的风承载着无数记忆碎片,将余淮之团团包裹住,在极致的黑暗中,他哽咽着喊了一声余耿耿的名字。
原来佛祖没有骗他,它给他留了一道光。
*
医院的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照明灯闪着惨白的光。
余耿耿坐在病床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男人。
病房门被推开,数名医生从外面走进来。
听见动静,余耿耿像弹簧一样跳起来,上前询问:“医生,你们不是说他没有受很重的伤吗,怎么还没有醒?”
距离那场惨烈的连环车祸已经三天了。
医生们轮番会诊,用各种仪器把余淮之从头到脚检查了无数遍,依然没能找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幸好余淮之的车子足够结实,安全气囊也弹出得很及时。
他除了脑袋被撞了一下,身上再找不到其他伤口。
可以说,余淮之是这场车祸里最幸运的人。
医生解释:“大脑是世界上最Jing密的构造,即使是轻轻的撞击,也可能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您别急,我们会尽快给出治疗方案。”
怎么可能不急。
余耿耿心想,那天要是死都不把戒指还给余淮之就好了。
下午,陈杰领着看护过来,态度强硬地让余耿耿现在立刻去吃点东西,吃完后好好睡一觉,不睡足十二个小时不许下床。
余耿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不是超人,也需要休息。
可是他不敢睡。
余耿耿觉得心脏处空空的,风一吹,疼得厉害。
他问陈杰:“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啊,我要是不回来,余淮之也不会出事……”
陈杰脸色变了变,厉声道:“少胡思乱想,你要是不回来,老板估计也活不下去。”
余耿耿闭了闭眼睛。
佛祖也好,上帝也罢,恳求您聆听我的祈祷。
我愿意奉献一切,换得余淮之平安醒来。
*
陈杰把余耿耿赶去睡觉,还派了两个人在门口看着他。
这拦不住余耿耿。
半夜,他偷偷从窗户爬出去,顺着墙壁翻到余淮之的病房。
他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余淮之,快醒吧,你要是现在醒过来了,我以后吵架都让着你,你说东我绝不说西,仅此一晚,你可要抓住机会。”
余淮之没有醒。
他额头上贴了一圈纱布,嘴唇苍白,如同睡美人一般吸引人。
余耿耿俯低身体,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滚落,滴到男人的脸颊上。
睡美人的眼睫颤了颤。
事后,余耿耿猜测,余淮之大概是被他活活哭醒的。
“哭什么……谁惹你不高兴了……”
余淮之说话声音很小,没什么力气,传进余耿耿耳朵里,无异于惊雷。
余耿耿怔怔地看着他,之前满肚子想说的话,此时全部堵在喉咙里。
他被这天大的惊喜砸得大脑一片空白,只会干干地说一句:“你醒了啊。”
余淮之嗯了一声,目光专注地看着余耿耿,眼睛里藏着浓浓的执念和爱意。
苏醒之后,他说的第二句话是——
我爱你。
医生、护士、保镖一波接一波地涌进病房,把病床围得密不透风。
余耿耿没有被挤出去。
因为余淮之一直牵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
四月份的时候,余淮之终于养好了身体,带着余耿耿去他以前读书的城市玩。
漫步在蓝花楹树盛放的街道。
余耿耿问了一个他好奇许久的问题:“我不在的那五年,你是怎么过的?”
苦痛早已淡去,现在想起,似乎也没有多难熬。
余淮之低声说:“我去了很多地方,风景都很好,只可惜你不在。”
余耿耿心里酸酸的,立刻保证:“以后我都陪着你。”
走到街道尽头时,余淮之突然从怀里掏出戒指:“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余耿耿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戒指已经套上手指。
罢了,他本来也不想拒绝。
“好。”
余淮之低下头,虔诚地在余耿耿的戒指上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