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
余淮之抬起眼皮:“你送错了吧?”
陈杰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试探性地问:“您不觉得字迹有些熟悉吗?”
余淮之低头又看了看。
和他的很像。
不,忽略掉晕开的水渍的话,应该是一模一样。
但他绝不可能写下这种无病呻yin的话。
余淮之说:“去查一下, 谁模仿我的字迹,以后这种东西不要送到我面前。”
“……”
陈杰垮下肩膀,失望地离开。
红灯开始倒数,即将转黄。
余淮之没有多余工夫细想。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余耿耿。
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吹得头隐隐作痛。
好像又犯病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
余淮之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人脸色非常苍白, 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他捏了捏眉心,踩下油门,车速维持在超速的边缘。
视线时不时从周围的出租车牌上面滑过。
不是这辆。
也不是这辆。
全都不是。
前车突然紧急变道。
余淮之避让不及,一头撞了上去,安全气囊砰地弹出,他被挤压得喘不过气。
周围喇叭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快来救人!”
“120打了没有,赶紧打!”
余淮之的意识渐渐模糊,虽然极力挣扎,黑暗依然像chao水一般淹没了他。
*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余淮之猛地睁开眼。
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吗?”
无人回应。
他凭着本能随意挑了个方向走,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微弱的光,看起来随时会消弭。
余淮之皱着眉头,步伐渐渐加快,终于赶在光亮消失前冲了进去。
……
余淮之大口喘息着。
他回到了老宅的卧房,内部摆设和昨天睡觉时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睡在这张床上的人。
余淮之身下躺着一个青年。
他紧紧闭着眼,额头满是汗,甜腻的气息和香氛混杂在一起,交织成动人心神的味道。
余淮之被困在这具身体里,不受控制地用指腹摩挲着对方的眼角。
青年睁开眼。
熟悉的面容让余淮之瞳孔猛缩。
这是余耿耿!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反驳——不对,不是他。
“余淮之”趁着余耿耿意乱情迷的时候,很卑鄙地逼问道:“喜不喜欢我?”
余耿耿瞪他一眼,然后含糊地嗯了一声。
“余淮之”温柔地笑了笑,仿佛得到片刻的满足,低头去吻他。
……
一阵眩晕袭来,余淮之不得不闭上眼,再睁开时,场景切换成机场。
余老爷子转身看着他,眼含悲怆:“直到现在,我仍然不觉得我做错了,我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是没想到,你对他的感情会深到这个地步。”
余淮之淡声提醒:“爷爷,时间到了,上去吧。”
老人缓步走向舷梯,风吹起他花白的头发,身形渐渐佝偻。
余淮之内心却没有任何波动。
……
深山密林。
伴随着破空声,一只自制箭矢狠狠地扎进泥土中,离余淮之的脚仅仅隔着三公分。
十分明显的警告,让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余淮之淡漠地看了一眼,继续前行。
片刻后,一位脸颊上涂满诡异花纹的老人在族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森林。
“异族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此时的余淮之身形消瘦,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如同一具行尸走rou。
余淮之恍惚地问:“……听说,你可以和这个世界的神沟通?”
黑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
月圆之夜,依然是在这个神秘的部落。
没有光线的暗室中央挖了个池子,里面灌满了深色黏稠的ye体,池面时不时炸出诡异的气泡。
犹如传说中女巫的黑魔药。
黑巫最后一次问:“觐见神之前的洗礼,一旦开始,便不能结束,而且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你确定要试吗?”
“来。”
余淮之毫不犹豫地脱掉上衣,露出疤痕交错的身体,深深浅浅,甚至有些看着像是自己划上去的。
黑巫说:“熬不过去会死的。”
余淮之笑笑:“死就死吧。”
总比现在半死不活要好。
他抬腿跨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