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心生怯意,行为却甚是大胆,他行至床前,伸手掀开床幔。他的心脏砰砰跳着,怕是在下一瞬会跃出胸门,他两颊滚K烫,烧至脖K颈,甚有一路向K下的趋势。
他的师父生得格外好看,灿如星辰,俊朗如玉,此般醉态魅力不减,反倒更惹人心生怜意,妄想将其揉至怀中爱护一番。
韩昭的手在舒作诚的面上轻I抚了几趟,那人的皮肤干净细腻,紧致丝滑,似是有一种勾魂的魔力,使人不舍脱离。韩昭回过神来,羞斥不已,他撤回袖子,动作摇晃,惹得解酒汤药溅满一身。
他大口地呼吸,药液冰凉,却如焦油一般点燃了他全K身的燥K意。韩昭已拼力克制自己,但徒劳无功,面前之人过于明亮,他目不转睛,他舍不得离开视线。
他是常人一个,怎会没得意欲。
只是他自成熟以来,所出现的意欲,竟全然来自他的师父。
那情意往往都是来自梦中,可今日,却偏偏直白地现身在他面前。韩昭好想只身贴上去,犹飞蛾扑火,将那人揉进怀里,同他合二为一。
他的头脑里,全被自己的心跳声充斥,他听不得世间理智之声,被七情六欲蒙蔽感官,他满心是他的师父。
解酒汤药尽数洒在床侧。
韩昭伏K在那人枕侧,生涩地含K上他的嘴唇。
舒作诚当来人是温香软玉,竟有了回应,他将那孩子搂在怀里,激烈地回复着他的情意,和他的吻。
药碗碎落在地,响声清脆。
……
白均一百无聊赖得躺在床上,看着地上药碗的碎渣发呆。
他肋骨折断,只得平躺一处,养伤之时,他是分毫都动不得。自他清醒,便就这般被禁锢着,一连十日有余。
见他过于无聊,韩昭便带来几本医书与他,怕他伤眼,于是限制他的阅读时间,一日里顶多准他读上两个时辰。其他时候,白均一便闲在原处,数着窗外枯树上了了的几片黄叶解闷。
除此,贯清谷的师兄弟也会时不时来探望他。
只不过在这十余日里,他都没有听到舒渝非的丝毫信息。
他直白地问过爹爹,爹爹说他有伤在身需得养伤,五日前爹爹离开此地,似是于舒渝非有关。白均一又问了尹凡叔叔,汤尹凡支支吾吾半天,却是什么也没告诉他。
贯清的弟子却说,舒渝非是得了脏病,生产之时耗尽心血,又身染剧毒,命悬一线,恐是再也救不回来了。
在他们的口吻里,舒渝非是罪有应得,是咎由自取。
这两日变天,再度下了场大雨,雨水打地树上枯叶落尽,怕他着凉,颜京墨把窗户关劳,对着纸窗,他什么都看不到。
白均一有心事,郁郁寡欢,似是有一颗巨石压在胸前,害得他喘不上气。他大概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舒渝非。
他有些害怕。
他怕贯清弟子口中那般不堪的舒渝非真的会死。
或者是,他已经死了,只是没有人告诉自己。
因此,心事使他不得开心。
他心烦气躁,饮过药后将瓷碗随手一放,便造就此等后果。白均一叹了口气,不将此事放在心里,他合上眼,想着从午后一觉睡至后半夜。
半睡半醒之间,只听窸窣作响之声,他只道是颜京墨前来收碗,想着不过是挨两句骂,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可等了半天,却闻不见人声。
白均一好奇,不觉睁开双眸,侧过脸去,见地上伏着一人,正认真得收拾着一地的碎瓷片。
那人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大氅,由于蹲跪着身子,长发和衣带皆散落一地。从白均一的角度看去,只得看见他长袖下细得可怜的一只胳膊,上面层层绕满绷带,还能零星看到几丝血迹。
白均一心下一紧,脱口道:“舒渝非,是你吗?”
那人闻声匆忙抬起头,他面色枯槁,憔悴消减,瘦骨伶仃,一看便是大病一场,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模样。可那人看向自己之时,却偏偏扬起了一个极度灿烂的笑容,他瞳中似有繁星闪烁。
星光隐约映在自己心中,微弱中带了几分倔强。
“你醒了?”舒渝非声音微弱,有些沙哑,他似乎很是欣喜,他嘴角笑意无法隐藏,所以他索性不藏。
白均一想说,他醒了很久了,他这几日一直醒着。他想说,这明明是他想问的话语,怎被你夺了去了?
“这东西太锋利,你别碰,会伤到手。”他说。
“无碍,我这就拾了去。”舒作诚一只手端着碎片,另一只手撑着床侧借力站起,他几乎没什么力气,用力之时,全身都在颤抖。那人好似一副枯骨,凉风一吹,便会轰然散架,他摇摇晃晃撑起身子,却站不直。
舒作诚扶着桌子走至不远处,将碎碗零落撒进墙角的簸箕里。
他弓着身子回到床侧,许是累及,简单几个动作竟害得他大口喘着气,白均一从他的呼吸中听出几分隐忍,却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那人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