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地灵气日益匮乏,修真界研究出了一种修炼法门,那就是用锁妖塔炼妖,把妖身上的妖力通过阵法转化成灵力供门人修行,这样比挖妖丹炼药来得划算,也更加可持续发展,毕竟一只妖如果挖了妖丹无异于杀鸡取卵,但要是关进锁妖塔养着,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提炼出妖力,直到把妖吸干为止。
而我有一只妖,叫风夜明,他就被师门抓住后关进了锁妖塔,没人知道这是我的妖,他们趁他为我在遗迹里受伤时抓住了他。
我想方设法弄了个锁妖塔看守的职务,心里想着该如何把我的妖放出去。
可当我第一次走进锁妖塔看见风夜明时心里又惊又怒,师门居然为了最大限度的提取妖力,用炼心大阵刺激得风夜明妖性大发,如今我的妖已经心智混乱根本认不出我是谁了。
“阿明……”我走到牢门前痛心疾首地看着被铁链拴着脖子和四肢的妖,对方在听见我的声音后立刻扑了上来,仿佛毫无人性的野兽双目赤红,龇牙咧嘴地冲我咆哮着。
铁链被扽得笔直,风夜明完全丧失了理性,他的妖力不受控制地往外溢散着,然后被刻在地板墙壁还有天花板上的阵法吸收。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仿佛在滴血,我的妖从没做过坏事,就因为他是妖,所以就该被这样对待吗?
“阿明……阿明……”除了咆哮他再也无法回应我的呼唤,我与他之间的血契还彼此连通着,可通过神识沟通后他的识海中却一片混乱。
我知道如果不把风夜明的神智找回来,就算我把他救出锁妖塔也走不出宗门,而且失去神智后风夜明也无法控制体内的妖力,这样他只会加速被炼妖大阵炼死。
从那天起,我开始研究如何帮风夜明对抗炼心阵,锁妖塔不能带物品进入,也就是说我无法带着丹药法器进来,每次走进锁妖塔身上都只剩一件单衣。
这估计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进来劫狱吧,毕竟妖化作人形后可以用法器遮掩身上的妖力波动,但要是不能带任何东西进来,那就算有人偷溜进锁妖塔,也没办法释放里面的妖。
我绞尽脑汁,最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药人,既然丹药带不进来,那我就把自己变成药人,药就藏在我的血ye里,就算锁妖塔的阵法再厉害,也查不出我就是药啊。
从那天起我开始研究做药人的典籍,光是吃药还不够,我还需要锁住体内的药力不会流失。
经过几番实验后,我再次来到锁妖塔,风夜明如今不仅失去了理智,身体也明显虚弱了很多,这次他看见我虽然还是很暴躁地冲我嘶吼,可他的声音已经弱下去很多。
“阿明,你过来。”我把袖子挽起来伸进栅栏里,晃动着光溜溜的胳膊朝风夜明招手,像个哄小孩儿吃糖的怪叔叔。
已经失去理智的风夜明扑上来一口咬住我的手腕,他脖子上的链子被拽得笔直,为了防止他无法呼吸,我整个人都贴在了栏杆上,伸着胳膊让他咬。
“喝吧,喝了我的血,你就可以好起来了。”我有些伤心,又有些高兴地看着正在吸我血的妖,以前他是绝对不舍得伤我的,有什么危险总是挡在前面,虽然有些沉默寡言,却意外的温柔。
而如今他却毫不顾忌地撕咬着我的血rou,但我不怪他,是我害得他失去自由,比起被炼妖阵熔炼的煎熬,这一点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风夜明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虽然他可以辟谷,但被炼妖阵不断炼化时,他的体力已经严重跟不上,rou体得不到灵力的滋养,妖力又在不断流失,饥饿是在所难免的。
他饥渴地吮吸着我的血ye,双手被用黑铁陨石做成的链子拉拽着,唯有脖子上的链子稍长一些,他就像咬着rou不撒口的恶犬,伸长了脖子叼着我的手腕子。
滚热的鼻息急促地喷吐在我手腕上,尖锐的犬齿不断摩擦着我的腕骨。
“呃……”我实在忍不住疼,轻轻地痛叫出声。
在我的呻yin声中,风夜明喉咙里的低咆声突然顿了顿,猩红的双眼抬起来恶狠狠地看向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眼中似乎有那么一丝心疼。
“没事,你饿了吧?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总有一天我会救你出去,你要乖乖的,我的血里面有药,你多喝一点,就可以快些恢复神智,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就有办法逃出去了。”我像第一次遇见他时那样,温柔地哄着他,即使手腕痛得发抖,依然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记得第一次遇见风夜明时是在一处上古遗迹,他也是受了极严重的伤,那时候他就倒在一株即将成熟的仙草边上,他以为我是要和他抢夺仙草的敌人,拖着受伤的躯体冲我凶狠地咆哮着。
那时候风夜明还没有化形,身上长着青色的鳞甲,狰狞的兽头上长着两根锋利的角,双眼猩红,粗壮的四爪刨着地,眼看就要冲上来咬死擅闯领地的敌人。
当时我也被吓懵了,什么仙草灵药全都抛在脑后,眼里全是这像小山般巨大的凶兽,我发着抖心存侥幸地向他求饶,我说:“我不是故意要来冒犯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