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帘,让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她抬起手,让阳光刚好照到昨日宫本老师为她擦拭药膏的手背,欣赏着,笑着。陈晚玲走了,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她叫司机载她去了虹口最好的寿司店,外加一壶清酒。她提着镶了金边的梨木食盒往街对面自家的汽车走去时,突然路中冲出一辆黑色的汽车,经过了她的身边。
不过几秒时间,白曈不见了。食盒散落,清酒瓶碎,酒香散开…
“你们是谁?”
白曈坐在后座被两个男人桎梏着,叫嚣着,“我可是白氏商行的大小姐,你们老板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我?”
车子在前进中颠簸着,没人回答她,一时间,她想到了叶章。
“叶章,你他妈的敢绑架我,码头那些脏货,我白家不会放过你!”
她继续叫嚣着,实在聒噪,后座的男人把她脚上穿上的袜子,塞入了她的嘴巴。
(七十五)计划(一)
(七十五)计划(一)
沈微对着镜子化妆,周然把明玄抱去了浴缸清理身体,头一回见到少爷惨白的脸蛋再一次带着不悲不喜的绝望。
“少爷,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席家总要有后。”
周然把温热的毛巾擦在他的后背,然后往下,往他腿中间还未干涸的白渍擦去。
“您得好好活着,不能再叫太太伤心了,就算您不考虑太太,也想想晚玲小姐,她有一天回来了,见您不在,又要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明玄把毛巾从周然手里接过来,好半天淡淡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再…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只是,晚玲她还好吗?”
周然说,“太太昨日去接了,没接到,说是去了同学家过夜,今天晚玲小姐应该能回来。”
“哦,回来就好吧。”
想到晚玲,明玄的心口紧地甚至无法呼吸,他想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想,他想听她喏喏地叫他一声表哥,想看她拄着腮帮陪他一㈥㈢㈤㈣㈧临㈨㈣临起在书桌看书,想看她蠢蠢的样子穿高跟鞋。更想紧紧抱住她,然后亲吻她不知所措的害羞且倔强的嘴巴。
“嗯,回来就好,一家人的。晚玲小姐心里有少爷的。”
周然安慰着少爷,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说些表面好听的话。
“都怪我,怪我是个残废。”
周然把席明玄穿戴好,抱坐到轮椅上,明玄突然问,“客厅的山茶花还好吗?”
“山茶花?”周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终于想起少爷说的是去年冬晚玲小姐往花盆里压的山茶花枝。“还好还好,只是过了花期,茶花谢了,去看看?”
晚玲刚才竟然主动抱了宫本老师,真是丢人。她只是太难过了,被别的男人弄大了肚子,又想表哥想到发疯,她多么的想要有份温暖呢。如果是吕游在她身边,她也会主动抱他的。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她讨厌的人。
她从宫本的怀里得到了温暖,又尴尬地借口做饭跑开了。这是他另一个家,有站得笔直的穿着军装的人。这里并不是她应该留下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房间,发霉的味道直冲白曈的鼻,她想咳嗽,可嘴巴被袜子堵着,这种屈辱和难受,堂堂白家小姐哪里经受过,只能暗暗攥紧拳头,若真是叶章绑架了她,她不会叫他好过。
过了许久,房间越来越暗,她甚至听到窸窸窣窣像是老鼠的声音,她害怕,脏兮兮的老鼠若是爬到她的身上她要疯掉。
幸好,她听到了皮鞋的脚步声,知道是绑架自己的坏人,可有人理她,总比把她自己丢在这里要好许多。
来了两个男人,她并不认识。其中一个穿着西服,白曈一眼就看出这套西装是哪家名店的手艺。他很精神,很年轻,嘴里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脸色却很镇定。
另一个年轻男人走近了她,从她嘴里拿出了袜子,随手丢在地上。
白曈被屋内的灰尘和霉味呛得终于可以咳嗽出来,然后对着那个吸烟的男人说,“是你绑架的我?”
吸烟的男人手指修长,从嘴里夹过烟嘴,吐出散漫的白烟。
“对。”
“是谁指使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白曈吧?白氏商行的大小姐,年十七,在女子医学院读护士。”
“知道我是谁还敢绑架我,谁给你的胆子?”男人呵呵笑了一声,抬手示意給他的手下。“打她两巴掌,把她嘴巴打软。”
白曈听到要打她的命令,急忙吼道,“你敢,等我出去,叫你…”
“噼啪”两声脆响,白曈的嘴角开裂,流出一行红血。她没想到,他们真的对她下手,而且下手这么狠。
“在我这里,别跟我弯弯绕绕,就算我一枪崩了你又怎样。”
男人把烟送到嘴里狠吸一口,然后踩在脚下。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白曈被吓得有些傻,口水不禁在喉咙咽过一次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