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就算我知道在我走后一年,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就算我后来看到了你们的结婚照,知道你和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依然忘不了你。”
“就连这一次见面,我都在卑鄙地期待着你能告诉我你过得不太好,那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劝你离婚,带你走进我的世界。”
陈曦的眼眶有些发红,他似乎自己都不齿自己的想法,反问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特别可笑?”
沈青屿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他呆呆地看着陈曦诚挚的眼睛,又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向窗外。
玻璃窗上的人影并不清晰,但仍能看出神情的憔悴。
下体仍在隐隐作痛,沈青屿想要喝一口咖啡让自己清醒一点,放在桌面上的手却被人一把抓住,“可是青屿,你真的过得好吗?”
“这段时间里,每次见面你的情绪都不高,薛君儒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陈曦,别这样,”沈青屿小幅度地推着他的手,他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能低声说,“我们……我已经结婚了。”
“他果然对你不好是不是……”陈曦的神情在激动之余,却也露出了其他的意思,“我就知道,他这个人……”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沈青屿十分敏感地抓住了他的不对劲,颤声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和他认识吗?你知道了什么?”
陈曦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才开口道:“我和薛君儒确实认识,我们两家,从我小时候就是竞争关系,我和薛家兄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吗?”
沈青屿呆滞着摇了摇头。
薛家的事情,他根本没有了解的机会。
“但那也是大人的事,上学的时候,我们基本上不会有正面冲突,”陈曦看了他一眼,神色逐渐凝重,“而高一的时候,有个亚兽公开对我告白了,他叫诺尔,你还记得吗?”
沈青屿自然记得,高二年级的大美人诺尔在某个聚会上公开表白高一学弟陈曦遭拒的事宛如平地一声雷,在他们年级轰轰烈烈地炸开,可当事人陈曦却隔了两天才来上学,沈青屿作为同桌,有幸被人围观了个遍。
“薛君儒正好是他的追求者之一,他们两家那时甚至还有联姻的打算,可没想到诺尔那么任性地对我告白,我并不喜欢他,所以我拒绝了……薛君儒气不过,聚会后就来找我的麻烦,我们俩打了一架,也是正式撕破了脸。”
在沈青屿的世界里,薛君儒和气急败坏这个词语就搭不上边,跟不用说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冲动行为。
就连薛曈出生那天,他产前出血,对方也没有什么慌乱。
他从高三到现在,都以为薛君儒天生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性格。
原来不是的,他也有过热切心动的亚兽,也会因为对方的伤心而不顾一切地为人家打架出气。
“我也不想这样胡乱地猜测他,可是青屿,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拒绝了诺尔,他跟我翻脸,我走后一年,他和你交往……而我正好喜欢你。”
沈青屿的脑子嗡嗡地响着,他也觉得这样的原因很荒谬可笑,可也只有薛君儒不爱他,才能解释所有的事情。
沈青屿一时心痛如绞,但他仍然不死心地问道:“九月二十一日,是谁的生日吗?”
他还记得薛君儒脱口而出的陌生日子,他本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可他其实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
陈曦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点开了自己的光脑,点开那个名叫诺尔的亚兽的实名资料卡,上面明晃晃地写着这个让他难以忘怀的日期。
兽人的目光变得怜悯。
沈青屿再也忍不住,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难怪薛君儒从来不在意薛曈对他这个生父的不尊重,难怪他放任着自己的胞弟无所顾忌地爬上自己妻子的床,难怪他可以毫无芥蒂地和另一个兽人一起肏进沈青屿的身体。
原来是没有爱过的。
原来只是源自少年时期的一场挫败与不甘吗?
那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那为什么会生下薛曈?
从头到尾都没有爱情的话,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年,到底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