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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轼一直都由刘允道亲自教养,少时也曾跟着爷爷到许家拜访过几次,只不过后来跟在太子身边办事就没什么时间再去许家拜访了,因此刘轼最后一次上许家拜访与今相隔已有七八年之久。当初相见时那许家姑娘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害羞小姑娘,如今怕早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如今刘轼收到许姑娘亲手写的信,难免想起往事,待心神自回忆里抽出,刘轼把手中之信移到烛火之上,交代下人道:“回送信之人‘既无缘,再见也是徒惹烦恼。刘某愿她此生夫贤子孝,无病无忧。’”
话未尽,纸便要烧尽,手一松,便断尽了这长达十七年的无缘之约。
第三件事,夏馨找上刘轼,让他务必留下自己的子嗣血脉。夏馨苦口婆心劝自己这大儿子,道:“别的娘可以视而不见,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明面上你可以不娶不纳,可私底下,你在外头养几个好生养的,双儿也可。若怕走漏风声,养在娘这儿也可,娘帮你瞒着,生下的孩子就说是你兄弟几个的,你抱养过来为你养老送终,继承家业。”
夏馨说半天,一旁的刘轼只字不语。看似在听,实则面无表情。
夏馨说着说着住了嘴,屋中一时寂静至令人不安。
突然,夏馨一挥衣袖扫空了桌面上的东西,地上顿时洒满了碎茶碗热茶水瓜果与糕点。
“娘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肯依我吗?”夏馨红着眼,咬着牙,狠狠地盯着她素来最是疼爱的儿子。
刘轼抬眼看向不远处双眼通红的母亲,无声与她对视须臾,道:“娘,别的我什么都能依你,唯独关于小默之事,恕儿子不孝。”
夏馨身子晃了一晃,她望着刘轼,忽然阴恻恻一笑,说道:“轼儿你说,娘是该诅咒这陈默早点死让所有人都解脱好呢,还是天天烧香拜佛求他身子异于常人能多子多福呢。”
刘轼看着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冷意,“娘,我只说一次,别在我面前说任何小默不利的话。”
夏馨笑,眼中却有泪滚落,她一边笑一边自说自话,“你说,我夏馨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我要摊上如此之事老天是在罚我当年为了一己之私把陈默推出去吗?所以才会让陈默以这等方式来报复我老天爷好狠啊,他把我儿都给夺走了,夺走了啊”
话说到后来,泪再也止不住,夏馨伏案失声痛哭。
转眼又是半年,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已是病卧不起,无力朝事,此时太子也不过三岁,最受皇帝器重信任的太师刘轼被皇帝赋于监国大任,掌管国事。
这日,代皇帝处理政事的刘轼一下了朝便匆匆要出宫,并不如往常那般留下来处理朝中官员于朝堂之上递上的折子和处理一些别的杂事。
“太师留步!太师留步!”
这厢刘轼正在掀帘上轿,便听他身后头有在叫,待他回头一看,三岁的太子以及太子的侍从就立在不远处,叫他留步的人便是太子侍从。
刘轼转身珠圆玉润的太子稍行了个礼,问道:“太子找微臣何事?”
还是个小不点儿的小孩抬头,睁着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看向刘轼,奶声奶气道:“先生这便是要出宫了吗?”
刘轼道:“是的,今日微官家中有事,需早些回去。”
太子听罢,又道:“那弟子可以去先生家中坐一坐吗?”
刘轼一顿,看着年幼的太子眼中难掩的期待与不安,不久便点了点头,“可以。”
太子眼睛顿时一弯,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先生!”
刘轼的轿子刚停刘府大门处,便有管事的匆匆迎了上来,“主子您可回来了,这时辰眼看就到了,全家就等您一人——呃?”
管事的话未说完就见他的主子走出了轿子,手里还抱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惊得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主子,这位是”管事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刘轼怀里的奶娃娃。
“太子。”刘轼言简意赅,话一出口,抱着太子便走进府中,留下还未回过神来的刘府管事风中凌乱。
刘轼今日这般提早回来,到也不是刘家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是刘莬满周岁了,今日是他抓周的日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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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习俗来说,男娃娃或女娃娃才有抓周这程序,双儿哪有这个待遇,有人记得他们的周岁生日就算不错了。只能说刘菟这胎投得实在太好,从陈默肚子里出来,又生在这样权势滔天的人家里,注定一生所遇都是令世人羡慕至极的。
刘轼没有直接抱着太子进到刘家大堂,而是在离厅堂仍有一段距离时便把太子放下让他自己走了。
一路上,刘轼在前,太子在后,刘轼特意放慢脚步,太子努力追赶,二人倒也没落下太多。
果然如刘府管事所言,此时厅堂里已经坐满了刘家人,于堂屋正中铺着的一块巨大地毯,上头仍旧空空如也。
刘轼一进来便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因此大家也都纷纷站了起来朝刘轼打招呼。
刘轼视线在厅堂中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