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便将这与孤灯教联络的叛徒斩首了。”
洛澜将沈元洲扯在堂前,向着隐在乐山先生身后的沈知远扬起眉毛,眼里的笑意有些冷。
“你…你们没有证据!”乐山先生抖着声音道,“这…这是构陷!”
“自然有人证。证据确凿,如何是构陷。”洛澜又一招手,数个灵犀山庄子弟又带了几个身着褐衣的男子上来。
这褐衣,在场诸人认得都熟,正是孤灯教众惯穿的衫子。
洛澜依次指去。“这个,是明州城内孤灯教管赌坊的堂主;这个,是沧州城里孤灯教岳阳楼堂口的管事…”他一个个指完,又向在场众人道:“这些孤灯教的堂主管事,应当有人见过,还请来认一认脸,看看是不是属实。”
便立即有好事的冲上来,数人看过,都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是这些人!”
洛澜道:“我们正是从这些人口中问出了真相,原来暗中资助孤灯教的,正是山海书院,而负责联络的,正是这个沈元洲。”
在场诸人一片哗然,洛澜将沈元洲向这几个孤灯教徒扯去,几人立时异口同声地道:“就是这个人!”
“一个一个说。”洛澜命令道。
几个孤灯教徒立刻老老实实地轮流讲述了某月某日沈元洲如何拿了金银,资助堂口,又吩咐他们如何与正道为敌的事情。
洛澜又道:“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山海书院不仅暗中扶持孤灯教,还暗中参与天极阁内乱,试图扶持谭当,搅乱武林,自行牟利。”
洛澜当即将几本账册、往来书信,一样样交给在场的世家首脑传阅。众人望向山海书院诸人的眼神都变了颜色。
乐山先生浑身是汗,他心里知道沈元洲一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从未去做过这些事。但山海书院今日便是来拿白琉玉构陷灵犀山庄,此时灵犀山庄事先做了万全准备,却将几个孤灯教徒教唆好了构陷沈元洲与山海书院,此时当真百口莫辩起来。
况且山海书院背后与孤灯教和天极阁内乱之事确实有联系,洛澜拿出的证据真真假假,在大庭广众下根本难以分辨。
洛澜直直盯着乐山先生身后的沈知远,唇边微微露着一丝笑意,道:“沈元洲这等人留一条命又有何用,这便杀了罢。”
脸上戴着易容面具的沈知远狠狠握了握拳,终于大声道:“放了元洲!他与这些事并无关系!”
洛澜扬眉一笑。
“沈知远,你终于忍不住了。”
今日的英雄大会,简直是各出好戏纷至沓来,先是沈锦墨出场说当年沈知远身在暗处将正道少年输送邪派为奴,此刻沈知远潜藏在山海书院当中;又是洛澜当众举出人证说原来近日里臭名昭着的孤灯教背后也是山海书院势力。此刻见洛澜叫出沈知远名字,众人倒信了七八成。
柳学义拔刀而起,颤着声音道:“沈知远…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沈知远知道今日若再隐瞒下去,只怕沈锦墨和洛澜这两个小畜生真的会当场将沈元洲砍给他看。他心中暗恨当日擒下洛澜后为何没索性一刀砍了,索性当众扯下易容,昂首阔步走到众人面前。他内功深厚,当年威势犹在,眼睛冷冷凝视着诸人,却令柳学义不禁退了一步。
“这几个小子说什么你们便信是什么?”沈知远冷冷道,“别忘了,那冷血嗜杀的沈锦墨,手上沾过多少人命,此刻天极阁中还锁着多少名门少年,你们不去杀他,反而此刻来与老夫为敌了?”
他这话说得有理,在场诸人方才被沈锦墨太过异样的登场震住,竟大多一时忘了此人正是邪道之主,原是与正派众人不共戴天的仇敌。要说此时应杀的,比起沈知远来,更该是沈锦墨。
沈锦墨却早知他要说此事,一扬手,数人或背或架,带了数个青年出来。
“这是你家的南宫珉。”沈锦墨将离他最近的一个眼神昏茫的青年男子向席下坐着的南宫家主一踢。“当时是你亲手把他送给了天极阁右护法,他几年前就被弄成了这样,自己带回去罢。”
南宫永元一张满布皱纹的老脸上表情不知是喜是怒,怔了一下,令几个弟子将南宫珉扶了回去。南宫永元身边的南宫傲看了一眼神智昏乱的南宫珉,想到自己当日差点被掳去为奴的事情,不禁哆嗦了一下,缩在父亲后面不敢做声。
“这个是韩家的,这个是柳家的旁支…”沈锦墨一个一个地,竟当真将这些受尽折磨的青年都还了回去。
座下忽有一人小心翼翼地道:“请……请问沈阁主,叶家的叶若宁在何处?”
沈锦墨转头望他,见是当时在温泉血池中救过的叶子苓,知道他原是叶若宁的表弟,便道:“叶若宁此刻是我天极阁的鸿鹄堂主,来去自由。你若不信,自己写信去问问他。”
沈锦墨又道:“当年拓跋海在时,强要来的人还活着的也就这些了。剩下那些犯了门规死罪送去的,留在天极阁还有用处,我可便不还了。”
当日拓跋海等人向各个世家要修习了正派内功的青年人,除了几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