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话，他已经说过了，事到如今，无非是再心碎一次。要发泄的，她也发泄过了，她把今晚当做是他们最后一次贴近。
何琳从沙发上站起身，拉上他的领子，说：“分手前，最后一次。”
他拒绝，“你知道这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何琳不甘心道：“谁知道会不会改变？你和她也分开了，可也还是忘不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没有任何动摇，“Linda，你是一个自信的女人，不要因为我失去这份自信。”
他身上不再是她熟悉的味道，语气中的冷酷陌生而锋利。
她并不是纠缠不休的人。很多时候，女人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句干净了断的话，只要听到这一句，她们就会放弃。
“哪怕只有一瞬间，你有爱过我吗？”
“No.”
这个音节很短，短到不会出错。
“我知道我们有很多不同，文化差异使然，要你说爱是件强人所难的事情，所以我一直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
何琳轻嘲道，“不过，好在我没有问，我才能做一场好梦。”
最后一个问题。
“Have you ever loved somebody？”
许楷文看着她，回答：“I did. ”
何琳咬了下唇，兀自点头，很快，又听到了他接下去的那一句话。
“....and I just realized that I' m still loving her. ”
这是她看到过最真挚的眼神，听到过最诚恳的一句话。可惜不是对她。
他用了“爱着”，不是“爱过”也不是“爱上”。
因为它是持续不停止的。
何琳一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比较可笑。哪有一个人会这样自虐地爱着前女友整整七年？他的这份固执根本不可理喻，而她居然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煞费苦心。
“Kerwin，我以为你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幼稚鬼。”
她摇晃着起身，从包里翻出一张黑色的名片，放在茶几上。
“我承认是我爱你比较多，这两年我也得到了陪伴和照顾，你不欠我什么。”
何琳笑了笑，说：“放心，我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也不会再去窥探她的生活。你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 不想写修罗场 想写甜甜的恋爱……
☆、29
金茂威斯汀喷泉池旁, 黑色轿车的窗户摇下过半, 半截手臂架在窗外，指间是燃着的烟。
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觉, 天一亮, 他爬起来冲了个澡，然后就开车过来了。
9:00，许楷文看着秒针跳过表盘的最后一槽刻度, 和分针垂直重合，拿起手机。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和拨号的界面，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她能够接这通电话。
拨号时间就要超过一分钟时，电话接通了, 她是仁慈的, 并没有将他彻底拒之门外。
许楷文把电话放在耳边，问：“你起床了吗？”
“嗯。”
“一起吃早餐？”
“我吃过了。”
“Brunch？”
并没有很快得到答复, 她在犹豫。许楷文撑着额头说：“实话告诉你, 我只是想见你，午餐，下午茶, 晚餐，随你选哪一个。我会等。”
她问：“你在哪里？”
“楼下。”
那边静了一会儿，说，“你到酒店的咖啡厅来吧。”
“OK. ”
挂掉电话，他把车子扔在原地, 他正好需要一杯咖啡。
昨晚凌晨两点，他给吴祎打了一通电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选择在一晚上解决所有的问题。
还好吴祎人并不在国内，那边是纽约时间的下午，虽然吴祎很意外他贸然的来电，但还是慷慨地给了他二十分钟的时间。
“你想问什么，可以在电话里问，我现在并不在工作。”
他问了什么？问了她这几年的近况，问了她刚去美国时的经历……这七年有太多空白，他想知道的内容很多，他更想要弄清楚，为什么她始终对他有着隐隐的抵触情绪。
而吴祎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在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这才是所有问题的所在。
十分钟后，乔予洁穿着简单日常的T恤阔腿裤走进咖啡厅。
她戴着墨镜，没化妆。他其实更喜欢她不化妆的时候，干净自然，如同卸掉了伪装。
她坐下，说：“我时间不多，下午还有工作。”
他将菜单递给她，“点喝的？”
乔予洁摇头，“我胃不舒服，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