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池玉一向意简言赅,卫洵见他的态度还称得上柔和,不由得胆子也大了起来:“池叔父,母后拉着云太傅去说什么了啊母后,是不是喜欢云太傅?”
卫洵此言一出,池玉的眼神里立马结满了冰霜,看了卫洵半天才冷冷地出来一句:“莫要胡说。”
卫洵歪着脑袋,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虽然我是小孩子,但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母后,母后这么好的人,也难怪你们都争着喜欢她。”
池玉脸色铁青,卫洵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摆弄着白玉瓶里娇艳的桃花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卫叔叔,我也知道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就是坦然接受不了因为父皇实在是太可怜了,父皇说全是他自己的错,才让母后生他气,这怨不得母后可我还是心疼父皇,从小就是父皇把我带大的,现在他还生死未知不论在别人眼里,父皇是多么无情,多么冷血,可在我眼里,他永远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寻找他。”
池玉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卫洵抬头看向池玉:“池叔父,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母后,我不会嫉妒,我很懂事的。只是希望你们也不要讨厌父皇,不论怎么样,我会一直找下去的。”
*
李棠溪将云琅叫出去后,面色就凝重起来,云琅也知道李棠溪有话要说,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云哥哥,洵儿最近的课业怎么样?”
“陛下一直很刻苦努力,经常深夜还在研读奏折,太后大可放心,只是陛下年纪小,这样未免有些太辛苦了,臣有些担忧。”
“我何尝不知洵儿的辛苦,但又能怎么办呢,你也知道,自从洵儿即位后,外面一直虎视眈眈,都欺洵儿年纪小,幸好有你和卫霁在旁帮衬。”李棠溪转过身,望着宫院里的一株杏树神色深深,“但是卫霁平常也很忙,要在两个国家之间往返。先前卫烨刚即位,本来就有很多人只是表面顺从,现在洵儿迟早有一日会出事的。”
李棠溪柳眉深锁,Jing致美丽的脸庞上满是忧愁之色,本来该是严肃的时刻,但云琅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李棠溪见状有些疑惑地挑眉问:“怎么,你笑什么?”
云琅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摆手否定:“没什么,是臣失态了只是臣觉得,太后长大了,太后现在心里全是陛下,臣以前还从未想过太后为人母时的样子,但现在看来,只觉得太后这样子说不出的动人,臣爱慕少女时的你,更爱现在时的你。”
李棠溪猝不及防收到云琅的表白,尽管这些年她已历经了不少风浪,再也不复当初那个听两句话就害羞的少女,但云琅自从她好起来之后一直都注意跟她保持距离,他突然这样说还是让李棠溪红了脸,她有些不自然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开口道:“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了,我已经不年轻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不能恣意任性了。”
“太后在臣眼里永远都是年轻的。”
云琅温柔一笑,他本就生得儒雅俊秀,这么一笑宛若星辉月光,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李棠溪的脑袋。
如此逾矩的行为,让李棠溪目瞪口呆,云琅像是没感到一样笑着说:“太后不必如此,臣保证,一定竭尽全力替太后守好大盛。”
“云琅,你还喜欢我吗?”李棠溪突然问。
陛下失踪了!
云琅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臣永远爱太后娘娘。”
“你现在,是为了云家,还是为了我?”
“是为了你。”云琅看着她的眼睛,“我很清楚,是为了你。我知道自己早就配不上你了,我现在虽已和安庆和离,却还是不敢站在你身旁,但我永远都爱你。”
“我也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云家发生了哪些事,云相一辈子不容易。”李棠溪突然转过身,“你现在逼他让权,惹他生气,他毕竟是你父亲云哥哥,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这么做。虽然你曾经辜负过我,但当时也只是一纸薄薄婚书罢了,你没必要因为这个,束缚自己一辈子。”
“臣心甘情愿,”云琅轻声说,“我知道父亲不容易,他都是为了云家,身处那个位置上,根本就没有选择。所以我不能再让他掌权,不能再让他站在朝堂上,我父亲是栋梁之才,却不是忠臣良相,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不能让他威胁到皇上,威胁到你。”
“可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你是云家的独子”
“太后娘娘,臣不求回报。”云琅匆匆打断她,手指有些急切地碰到了李棠溪的唇,“父亲Cao心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了,太后娘娘不必良心不安,臣知道该怎么做,臣会平衡好家族和朝堂的关系的。”
男子的指尖带着一贯的温润,李棠溪迟疑了两秒,突然上前抱住了云琅。
云琅顿时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抱住李棠溪。
夕阳的余晖洒照在拥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上,把他们的身影渡得朦胧又温柔,就像他们刚遇见时的模样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过去了,转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