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她最后的宿命了。谁想到,原来李南栎身边,早有了另一个人,就连她午夜梦回,回想起那愚笨的李师哥,也将她看得如此轻。
扈若华恨夙溪,厌她将最后一个属于她的感情给夺走了,就连看着夙溪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厌恶。
“先救人!”夙溪甩开李南栎的手,两手却都被对方握住,两人一时间贴得很近。
“夙溪!你救不了她!”
“可以的,用我的心头Jing血……”
“何必呢?她这种人。”李南栎带着嘲讽。
夙溪一时愣住,这才想起,眼前的女子曾给这男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她微微皱眉:“你真愿意看她死去?”
李南栎犹豫了片刻,话还未说,便听见一阵躁动,林子的另一头涌来了三四个玄天的弟子,原来方才扈若华自杀让李南栎慌了神,设下的结界消散,他身上的妖气骤然被察觉,引来了玄天弟子。
“是……是妖!”一名弟子震惊。
夙溪回头看去,刚好与其中一位对上视线,那名弟子惊诧:“是南仪仙人的弟子!”
“她怎么与妖在一起?”
忽而一名弟子大喊:“扈师祖!”
夙溪朝身旁趴在石桌上奄奄一息的扈若华瞧去,刚要开口让那些人来救,谁料到李南栎一手握着她的胳膊,一手搂住了她的腰,直接飞身出了池中亭,霎时间往山下而去。
扈若华看着那两抹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恨又气,Jing神也逐渐恍惚,生命一点点流逝,她如何也抓不住。
一名弟子看见了她的伤口,连忙拿出止血的灵药:“扈师祖,您撑着点!是谁!是谁将您伤成这样!”
扈若华眼前一片漆黑,只想起李南栎身旁的那名女子,心中妒恨,竟然还能记得她的名字,夙溪二字,无意间便从她口中脱出。
断剑,残琴,血流池中亭,扈若华死,那几名听见夙溪名讳的玄天弟子愣在原地。
☆、魔教
卞舞华与牧崇音一起到了玄天的主殿,便看见年纪苍苍的老者靠在长椅上,已是浑身不能动弹,宛如瘫痪了。
玄天的主殿内仅有两个香炉焚着香,一排四个蒲团,其余的一概没有,就连掌门身下的长椅,也不过是红木雕刻,简单的花样。
玄天的掌门身边仅有一名与之差不多岁数的长老站立着,那长老脸色也很不好看,似乎隐忍着不小的痛苦。如今的玄天已经不复往日气候,除去玄天边境降妖的那几十人,整个山上,也就只有三十余人了。
卞舞华对长者鞠了一躬,对方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瞧见卞舞华的那一刹惊异:“竟然已是元婴,不愧为凤凰之主。”
“掌门让人找我,是有何事交代吗?”卞舞华还算客气。
玄天掌门捂着嘴咳嗽了片刻,这才道:“我已不久于人世,前几天掐指一算,竟能算出自己仅剩十日,若卞姑娘再不来,我恐怕也坚持不到见到你的那一刻了。”
卞舞华没出声,他这模样看上去,的确像要死了的人。
“数年前,人间大陆出了个北海归教,领神兽火麒麟,广罗天下修仙人士,我玄天弟子,也逐渐靠拢北海归教,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掌门咳嗽了好几下,仿佛就要咳断气了一般,身旁的长老立刻拿了一粒丹药让他服下,他这才有力气继续道:“我的师叔已是元婴后期,本要闭关修炼迎接天劫,却还是耗尽气力算了一卦,这一卦,损我玄天三名长老,就连我也气数将近。”
“师叔今日丑时已然仙游,我那三位师弟都在一年内走了,我们逆天算卦,算的就是那北海归教。一年前,我们算出若想降服火麒麟,必须得是同为神兽的神鸟凤凰,恰逢凤凰涅盘,我便想从诸位中选出一名凤凰之主,那么多有资质的年轻人,却都死在了鸾鸣山中。我师叔更是不顾生死,算出了北海归教果真有问题,玄天气数已尽,这我知道,但苍冥不可尽,翎海不可尽,整个人间不可尽!”
卞舞华曾经也是北海归教的弟子,听玄天掌门这么一说,仔细想来,那些在北海归教的日子里,的确有些邪乎,始终不可见北海归教真正掌事之人,连着部分教众的作风也都神秘古怪。
“卞姑娘,你是凤凰选中的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如今人间面临的大敌并非妖界,而是存于世间的魔!北海归教教主为两百年前遗留的魔,其手下甚多,还领了那么多修仙者,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玄天掌门说完这句,顿时吐出了一口血,那长老将其扶住,卞舞华与牧崇音连忙上前。
“掌门若有何事要在下去办,尽管说来。”卞舞华本就是心向人间,更别说在得知北海归教是魔之后。
玄天如今已然凋零,长老掌门皆命不久矣,弟子零星几十个未必成气候,偌大的千年门派就这样没落,想来着实可惜。
掌门紧紧握着长老的手,一字一字地吐出:“去海角天边,找南仪仙人,灭北海归教,还人间净土。”
二十字真言,被卞舞华牢牢记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