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车驶进别墅,四层小楼三层亮着灯,他们又是最晚回来的。
两人刚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声音,不用猜想就是豆豆还有软软。
云深先一步开门,然后让景颜先进。
景颜踏进家的一瞬间,看着凌乱的客厅满是纸屑,豆豆眼角的血痕,软软shi了的全身。还有沙发上清晰可见的便便和尿ye,那一刻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景颜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快步走进房间,“咚”的一声将所有关在门外。
云深驻足在景颜卧室门口,能听到里面闷声的哭泣。他不放心,将电话打到黛黎那里。
黛黎:“云总您放心,景颜就是坐在床上哭。”
云深:“她一路上谈天说地,并没有要哭的迹象。”
黛黎咬了咬嘴唇,解释道:“女孩子都是这样,人前装坚强。她现在不哭,晚上钻进被子里,依旧会哭。”
确认了景颜无妨,云深才叹一口气开始收拾家里。
只是他将房间收拾结束,给软软重新洗了澡,景颜还是没有从卧室出来。
于是黛黎再次接到电话,“景颜还在哭。”
云深看了看表,惊讶道:“一个小时了,还能哭?”
黛黎再次咬了咬嘴唇,“看资料,景颜是双鱼座,她们的眼泪仿佛和大海接轨。”
不能打软软,无处宣泄的云深将豆豆托在墙角先打了一顿,然后进行罚站,“站到你阿姨从卧室出来为止。”
豆豆塌了塌眼,满脸写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我妈惹哭了。”
软软高傲的趴在沙发上舔舐着自己的毛,冲着豆豆翻了个白眼。
挨打不可以,罚站可以。下一秒,软软便被云深提着两个小爪子一同拎到了墙角。
豆豆的嘴角甚是邪魅的勾了勾,脸上写满了“小婊砸,惹哭我妈,谁都逃不了刑罚”的小得意。
云深估计自己都想不到,为了哄房间里的人,他盘腿坐在地板上,手里举着拖鞋。面前的一狗一猫战战兢兢,满脸“我错了,我俩再也不打架了”的小表情。
“你们两个简直胆大包天,是想拆家么?”
“已经拆家了,好好的抽纸,弄得满客厅都是。是不是没有上过学,没有人教过你们粒粒皆辛苦。”
说完,紧接着呢喃一句,“确实没上过学。”
继而,云深的声音更大了,“两个文盲聚一起,聚傻了是不是。随地大小便和谁学的?乱撕纸是谁教的?”
黛黎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四楼的镜头,云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慵懒挂在鼻尖,像极了老花镜。而此情此景,简直就是老父亲教育一双惹哭老婆的熊孩子。
好在下一秒,哭的眼睛红肿的老母亲从卧室里走出来。
她也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刚想说话,喉咙里却先发出了一串哭泣的抽搐。
云深回头看了一眼,再次严肃转过去,“今天晚上罚你俩不许吃晚饭。”
景颜皱了皱眉,嘟着嘴走过去,蹲在豆豆和软软身边,开口的小哭腔惹得人心碎碎的,“你们被罚我不心疼么?好吃好喝的供着。”
“你。”景颜先指向软软,“打架斗殴,又掉马桶,沙发上的尿是你干的吧!”
“你。”再指向豆豆,“带头撕纸,随地大便。”
“你们两个也不要说我冤枉了谁,黛阿姨都向我告过状了。”
一猫一狗的小脑袋差点伸到地下去,委屈认错的小表情倒是一模一样,像是成Jing了一样。
“今天念你们第一天相处,总会有不愉快的。”云深莫名觉得景颜说这句话时,余光瞥了他一眼。
“这次就原谅你们了,再有下次,断零食。”
豆豆和软软都是极其贪嘴的小猫小狗,断零食简直就是人间噩梦。
恐吓教育的效果起到之后,景颜俯下身子,“来抱抱吧。”
豆豆和软软听话的一人扒一个肩头,软软看着豆豆一脸陶醉的样子,忍不住便想重拳出击,却在云深的眼神里弱弱将攥紧的小拳头缩回到景颜背上。
晚饭后,云深和景颜各自占据茶几一角,静谧的看书时间仿佛时光都要停止了。
门铃声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景颜起身过去开门,接过一个纹布考究的盒子。
她记得自己没有买过东西邮来这里,问道:“你买的东西么?”
云深抬头看了眼她怀里的盒子,点了点头,“为你定制的,明天周末,带你去紫荆宫穿汉服拍照。”
景颜惊讶的看看盒子又看了看云深。紫荆宫,全名明清紫荆皇宫,是历史上保留下来的古代皇宫之一。
红墙碧瓦,如遇下雪,则是穿着传统服饰拍照的最佳场景。简直一秒穿越,梦回大清,感受一场荡气回肠的阿哥们都爱我的故事。
景颜惊喜之余,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摸向自己的眼睛,“你怎么才说,我眼睛都哭肿了。”
云深坐在地毯上托着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