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恺?”被喊了中学时的诨号,意气风发的风流霸总瞬间涨了红脸。
“好你个季朗,还敢在那装失忆,成心骗我弟妹的吧?”周崇恺拉过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抱着胳膊像审犯人一样看他。
“老哥,我是失忆,不是被洗脑。
大三前的事情都记着呢。”
季朗微微往后坐了一点,观察着他发小这几年的变化。
“真失忆了?”周崇恺挑了挑眉,显然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件事。
“真失忆了。”
季朗点点头,表情真挚不似作伪。
“完了,那你不会把欠我那三百万给忘了吧?”周崇恺立马摆出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仿佛季朗不仅坑走了他三百万,还连带把他家那一串房产都给烧了。
听了这半真半假的话,季朗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果然,周崇恺就算打扮成了人模狗样的社会Jing英,本质上也只是从当年的小毛头变成了现在的老滑头。
“得了吧你,我要找你借钱,能就借个三百万?“周崇恺被戳穿了谎言也不羞愧,反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也是,三百万对龙华集团的太子爷来说确实没几个钱。”
“你下回再失忆就改成三个亿好了。”
要不是自己还在养伤,季朗真的准备下床好好问候一下他这位欠揍的发小了。
“哎,恺子,我住院这么大的事,老爷子那边怎么也不派个人过来慰问一下啊?”季朗大度地决定日后再找他算帐,当务之急是要先从周崇恺这里搞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老爷子?”“你果然是真的失忆了。”
周崇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斟酌了一会才坦白道,“这个事我到现在还替你瞒着弟妹。”
“三年前,你就和季家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季朗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目瞪口哆地盯着他,震撼的目光几乎要把那张脸皮给盯出一个洞来。
荒唐,太荒唐了。
他可是龙华集团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到底为什么要想不开和家里断绝关系?“你先别激动,”周崇恺赶紧上前拍了拍季朗的肩膀以作安慰。
“具体的情况你没有告诉我,但你这三年来确实没再和季家联络过。”
季朗整个人静止片刻,忽然像只泄气的皮球一样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恺子啊。”
他有气无力地哀叫一声。
周崇恺赶紧应上,还慈爱地捉了一只季朗的手握住。
“我是不是真的和那个秦冰块结婚了啊?”周崇恺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秦冰块是谁,你别说,这比喻还挺贴切的。
“结了结了,真的结了。”
季朗两眼一黑,彻底不想说话了。
“没骗你,你和家里断绝关系不久就和我弟妹结婚了。”
这句话可真是一枪就往季朗的心上开了两个洞。
“恺子,你说我这是不是被神诅咒的婚姻?”“怎么事都赶到一块去了。”
季朗面色灰白,还没有从自己净身出户的打击中缓过来。
“呸,什么诅咒,等你恢复记忆了非得打死自己不可。”
周崇恺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当年怎么追弟妹的,我可是历历在目,不用我,你随便抓个咱们公司的人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怎么追的?”季朗来了点兴趣,又扭头看他。
周崇恺义不容辞地帮他重温了一下追妻历程,“我们合伙开公司以前,你在老爷子手下的一家公司上班,那时候弟妹就在你公司隔壁一个红圈所工作。”
“我记得叫...叫什么来着?”周崇恺灵光乍现,猛地拍了下脑门,“对,银柏,银柏律师事务所,八大红圈所里排第一的那家。”
“那时我们还给你张罗对象,哪知道你心里有人了,要不是我有天中午去你公司找你,哥们还不知道你追人这么纯情的。
““纯情?”季朗不解地皱起眉头,难以想象有天这个词会和自己搭上边。
“可不是吗,你天天中午跑去陪人家吃饭,简直风雨无阻。”
“我还听到小道消息传说你给人送花,这么大一束红玫瑰啊。”
周崇恺夸张地比划着大小,说的好像自己亲眼看到了一样。
季朗越听越迷茫,故事里的主人公几乎是和他脱离开了,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就是一摸一样的名字和脸。
“我疯了吗?”“傻孩子,你是中了一种名为爱情的毒。”
周崇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仿佛一个看破红尘的长者。
“行。”
季朗忍住了要揍他的冲动。
“后来呢?”“后来你们结婚了,弟妹也跳槽去了别的所,但你常常会带他来公司秀恩爱。”
“我有这么无聊?”季朗开始怀疑人生,他听到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周崇恺无言片刻,重重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