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是我们结婚不久前。”
季朗不问了,他开始为自己一个大三学生该如何经营管理一家公司而烦恼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目前的记忆里至少还储存着完备的金融知识,而不是一个连专业课都没上过几节的一窍不通的大一小屁孩。
快点恢复记忆吧,季朗伸手轻轻拍了两下脑袋,就像文科生修理坏掉的收音机一样。
“秦卿,”“你喜欢我吗?”季朗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躺了一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秦卿呼吸一窒,连带着指尖都敲错了键盘上的位置。
他掩饰般地干咳一下,说话的语气还是冷冷淡淡的。
“谁知道呢。”
他可没蠢到去和现在的季朗剖白心迹,自取其辱罢了。
季朗听着有些不高兴了,自己难得这么认真和他聊天,秦冰块居然敢随便敷衍自己。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哪里来的谁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他支吾一下,又硬着头皮说完下半句,“还怀了我的孩子。”
秦卿冷嘲一声,平静的脸上突然冒出恼火的神情。
“那还不是少爷你哄我说自己蹭蹭不会进来,进来了又保证说一定不会弄在里面。”
“自己Cao得尽兴了,现在搞出人命还反过来质问我?”“之前天天说要把我Cao到怀孕,现在真怀了倒不敢认了?”管他是二十一还是二十八,自己肚子里的种总是这货种下的,秦卿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律师,忙起来的时候脚不沾地,怀孕生子根本就没列在日程表上,可现在呢,再过半年他就得大着肚子在家待业待产,秦卿气起来又骂又嘲,直把季朗一张老脸骂得青红交错,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我有那么无赖吗…”季朗不死心地小声辩解道。
“这句话等你恢复记忆了再看看能不能问出口。”
秦卿骂也骂够了,嘲讽一句又抱起电脑继续办公,觉得积郁了一天的心情都舒爽不少。
季朗也不再自讨没趣,他知道秦卿做事的时候需要安静,只好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剩下一双英气的眼睛四处乱瞄。
没过一会,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秦卿的小腹上,那个地方似乎有着巨大的魔力,能让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上许久。
那里住着个小宝宝,是他和秦卿的儿子或者女儿,再过一段时间,他们的孩子就会分化出手脚,一点一点地撑开秦卿的肚皮。
初为人父的喜悦让季朗本能地弯起了嘴角,他甚至想要去摸摸秦卿的肚子。
可想象了一下那人被电脑挡住的冰冷视线,季朗便老老实实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怎么偏偏就选了这个秦冰块呢?季朗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在心中幻想出的山岗上大声呐喊了几句,可身体里沉睡着的另一个灵魂没有出来解答他的迷惑。
夜色深沉的时候,秦卿才关掉电脑,起身收拾病房里的垃圾。
今晚是季朗清醒后的第一晚,哪怕季朗不需要,他作为病人家属也得留下来陪床。
秦卿熟练地支好了折叠床,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铺开。
加护病房里有单独的洗手间,架子上的洗漱用品都是定期更换的。
洗漱完毕后,秦卿脱掉袜子和外套躺到小床上,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关掉了电灯。
病房陷入了黑暗和彻底的无声中,静谧而平和,波澜壮阔的海面入了夜,也会营造这样一种风平浪静的假象。
季朗睡不着,他看见秦卿背对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只能看到毛茸茸的后脑勺和优美流畅的脖颈曲线。
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他心想。
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季朗望着秦卿的后背产生了一种想要拥抱的冲动。
用火热的胸膛去贴住他的后背,把柔韧的腰肢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
这是身体日积月累培养出来的本能,哪怕他的记忆缺失了一块,他的身体还在恪尽职守地替他记着。
但是季朗最终什么都没有做,他翻了个身,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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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季朗早上醒来的时候,秦卿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他打了个哈欠,用手肘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头发凌乱,睡眼惺忪。
发懵的大脑好像还没开始运转,他放空地坐了一会儿,意识才逐渐清明起来。
秦卿的鞋子和风衣都不见了,隔壁的小床上只剩下一床叠好的被子,整齐得像码在过滤布上的豆腐块。
“这人动作怎么都没声的啊?“季朗环顾自己空荡的四周,纳闷地嘀咕一句,语气听起来有点像抱怨。
实际上他也不清楚自己在不高兴什么,于是笼统地把这一刻不爽的心情归结为了起床气。
又发了片刻的呆,季朗准备下床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