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度尼斯也感到沈宴对自己的信任早就所剩无几,剩下的只有戒备。怀着纠结的心情,他还是希望沈宴能相信自己是不会害他的。确实,他编织过太多的谎言,以眼线的身份被艾丁国安插在奥卡尔陛下的身边多年。但是他并未做出过对沈宴有害的事情。
如果这些自己能早点告诉沈宴,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被发现的话......情况会不会不一样,亚度尼斯皱眉深想。
感受到钳制着自己的手臂突然停顿,沈宴扭头对上亚度尼斯的目光,趁其双手压制着自己,以为自己束手就擒的时候,一把将亚度尼斯脖字上的令牌扯下。他观察了很久了,这块令牌亚度尼斯之前从未佩戴过,而现在,在沐浴脱光衣服的时候,却将其小心戴在脖子上,可能是与他在艾丁的身份有关。
扯下令牌,沈宴立刻脚蹬池底,越出温泉。绷紧身体提防着亚度尼斯夺回令牌。
可是,亚度尼斯确只是愣在当场,眉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但是转瞬就烟消云散了。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沈宴还是会信任自己的,但又想到自己欺骗了他和他的父皇,自嘲的一笑,谎言编织出来的关心还是换不到沈宴的心。
长期的相处下亚度尼斯也清楚了沈宴的性子烈,如果在这里阻止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不过你要答应我,这事结束后,听我好好解释。我是艾丁的王室亲信,但是我在海布拉国王身边跟随多年,只是为了观察国家对艾丁存在威胁,并未对海布拉下过黑手”
沈宴恍惚了一下,没想到亚度尼斯居然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还要跟自己解释,虽然他不愿再相信眼前这个
这次坦白过后,他和沈宴的关系不知道能否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他不知道楚驰誉是否完全相信自己的说辞,又或者对方只是为维持现在的平和装聋作哑,他的解释给了彼此各退一步的空间。
沈宴转身离开,又消失了黑暗之中。
摸了摸摸到胸前的钥匙,沈宴掂了掂,笑了一下。目光无意间掠过墙壁,注意到十字架对面,窗户的两边挂着几张人物画像,他们都衣着华贵、表情严肃,一看就是罗马皇族。其中右边的一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与中间那幅头戴法冠的人不同,他戴着一顶金色的桂叶冠,眼睛像爱琴海一样蓝,鼻梁秀挺,嘴唇殷红,是个罕见的美男子。而沈宴从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容上,捕捉到了一丝丝属于熟悉的痕迹。
他的嘴唇与眼睛长的很像亚度尼斯,但五官比他更为硬朗。
古老的画像之下几个细小的文字写着:君主坦提乌斯·威尔逊。
又或者,该是亚度尼斯像他才对。
沈宴退后了一步,屏住呼吸,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弗拉维兹告诉他的应该并不是他的真名。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他的近亲了,也许是父亲。亚度尼斯是罗马皇族,但他却一点不知晓他的身世,甚至连真名,他也未曾告诉过沈宴。
“为什么,亚度尼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来自哪里?”
在心中问着,沈宴忽然感到一阵心酸。他深吸了口气,这个属于米法的世界,从他出生开始,就充斥着谎言,又转而联想到那在温泉旁亚度尼斯的话。
也许,翻一翻艾丁皇室族谱便能知道……
当下之急还是先把赛维亚救出来,其余的事情已经不能分心去想了。
握了握手里的钥匙,沈宴轻手轻脚的走到地下的密室身藏在门前,打开了那扇木门。门外静悄悄的,一片漆黑。沈宴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猫腰潜入黑暗里去,一眼注意到不远处的走廊拱门前站着两位御前侍卫。他们穿着甲胄,仿佛两尊雕像般纹丝不动,不是睡着了,就是太尽职尽责了。
但沈宴绝不敢冒前试验,就在他琢磨怎么进去时,一串零碎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从另一侧走廊传来。
幽深又弯曲的走廊,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地方,是一条独行道,只有一个入口。一旦自己被巡视的守卫发现,到时候只会是百口莫辩。
情急之下,沈宴只能使用亚度尼斯给自己的保命令牌一用了,虽然这事做的不厚道,但是如果被抓,自己的命和长相如出一辙的哥哥的性命,可能都会受到威胁。趁着下批巡逻守卫沿着弯曲隧道走过来之前,沈宴掏出了胸前的令牌,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步伐沉静地走向两个守卫。
看不到守卫面具下的表情,只见两人手持长剑相互交叉,堵住了进门的道路。
“什么人”
沈宴未说话将手中的令牌亮给守卫看,面色从容不惊,实则怕自己说错什么话被当场拆穿。
“威尔逊大人,陛下吩咐过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而且里面Yin冷黑暗,您万一磕了碰了身体,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向陛下交代......”
见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沈宴又摆出了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端正了姿态。
“我来此处是要执行紧急的任务,你们二人如果耽误了可知会造成什么后果?”
守卫一听,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