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
没搞明白册封大典究竟是个什么Cao作的薛棠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想了几个时辰,还没等他理清楚,东方吐白,天亮了。
有侍从捧着最华丽的那一身龙袍来,为他梳洗、换装、戴好发冠。
薛棠抖抖宽大的袖子,望向铜镜。
铜镜里面的人身材高大挺拔,一套华服衬得周身端庄贵气,王冠之下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剑眉薄唇,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显得人活泼又多情。
传信官早把册封大典的消息传遍了都城,要求百姓每家派出一个代表,在宫墙外的广场集合。
京城的百姓爱凑热闹,不消催促,都想看看皇上。天一擦亮,都城各家各户呼朋引伴得出发了,很快就把宫墙前最佳观看位置抢占一空。
正午时分,吉时将至,薛棠在侍从的簇拥中走上宫墙。从门楼向下望去,乌泱泱一群百姓,都在抬头向上张望着,想要一睹皇上的真容。
薛棠顿生一种心怀天下的豪迈情愫。看,朕的江山,朕的百姓!
楼下等得心急如焚的百姓也第一时间看到了薛棠,人群顿时一片喧哗,“嚯,皇上来了!”“皇上!”
薛棠一介采花贼,虽说混的还不错,可也没尝过被这么多人仰视的滋味。他激动得脸都泛着红光,却还记得不失帝王尊严,微笑着颔首,朝人群摆了摆手,引发宫墙下一片欢呼。
没等薛棠过够瘾,侍卫提醒他莫要误了吉时,一行人走到举行大典的广场。
晴空万里,红色的宫墙下威风凛凛的羽林军列队广场两侧,军旗猎猎。广场中央矗立着两丈高的演武台,由粗大的红色漆木架起。为了今天的册封大典,演武台被装点一新,处处彰显着帝王威仪。
演武台又分为三层,最下面一层被侍卫围起,十余个台阶上是第二层,满朝文武的观礼位置。
薛棠心情激动又愉快地缓步登上高台,踱步上台阶,走上演武台的最高层,映入眼帘得却是叛军首领那张讨厌的脸。薛棠一看到这人,脸瞬间垮了下来,晦气,一见着他准没有什么好事。
叛军首领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面带微笑朝薛棠一拱手,“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人声音洪亮,台下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跪倒山呼万岁,没人考虑这人为什么在皇上面前并不弯腰下跪。
薛棠警惕得看着这人,一言不发。
叛军首领看着薛棠戒备的样子,轻轻一笑,兼了传令官的职,转身向百姓道,“平身,大典开始!”
随着他一声呼喝,台上四角的四面大鼓被同时擂响。
首领手持一卷竹简,开始叙说薛棠登基以来的政绩和大事。与以往单纯的歌功颂德不同,他的讲述毫无润色,非常实事求是,重点描述了薛棠的荒yIn无度和顽劣。
台下百姓开始听得懵懵懂懂,后来你提醒我,我看看你,全都发现不对劲了。硕大的广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得望着台上。薛棠不尴不尬得站着,华袍包裹,却像被当众扒光了一般。
叛军首领念完薛棠的事迹,把竹简一合,煞有其事得清清嗓子,宣布道:“先皇早逝,吾皇年少轻狂,未能承其大业!”说到这里时他略作停顿,在万众瞩目下继续道,“故,册立本人为摄政王。对皇上行管教、辅助之责。”
台下百姓今天这热闹没白看,这不摆明了是一场逼宫大戏嘛!
礼部官员上前指引薛棠将权印交由叛军首领,薛棠没有说不的权利,一脸愤恨得执行了。
礼毕,昨晚的叛军首领摇身一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摄政王开口了,“本王并非今日的主角,大典第二项开始。”
他望向薛棠,道:“身为农民,就要日日劳作,侍弄庄稼。身为商人,就要Jing心经营。身为臣子,就要专心为国家百姓谋福利。而身为皇上,一国之君,理当贤明清正,爱民如子。你,做到了吗?”
薛棠一凛,“朕……朕未必没有做到!”
摄政王陡然色厉,喝道,“每日寻欢作乐,还不悔改?非管教不可了!今日之后,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国君,而是尽人可欺的国ji。既然不爱惜帝王家的尊贵,就用自己肮脏的身体侍奉全国上下的每一个人。”
此言一出,百姓一片哗然,有人在打听这位摄政王究竟是什么身份,有人在感叹千百年来从未出过这种事,未免太不合体统。但也有不少人嚷嚷着说,皇上每几个月就选一次秀女,女儿好不容易养大,白白送进宫,一辈子都见不到,嫁进去还未必过得好,后宫早人满为患了!
薛棠这位年轻的小皇帝,登基没多久,龙椅还没坐热,民心自然不稳,更何况他自己又不检点。百姓想要的是安居乐业,至于谁家做皇帝,本来就不是他们能管得着的事,那上面百十来号大臣都没说什么嘛。那什么国ji?嘿嘿,听着挺有意思,不过估计也没咱老百姓什么事。
大鼓响了三声,典礼继续。
“除衣,佩戴国ji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