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照片印在册子扉页一角的月狐)
接到玉梳的要求,送子鸟机构显然有些犹豫。
照片里一位生着狐耳的银发男人侧头望来,透过他漂亮侧颜的光线都变得柔和起来。只是他的眼中充满孤寂,勾着人想将他带回家,替他去除这种本不该出现在这样俊美容颜上的眼神。
月狐是一项被中止的非法基因实验的产物,作为猎奇观赏性宠物被创造出来。原本他是被安排好了下家的,因为实验突然中止,他被从非法机构营救出来。
月狐生着人身兽耳,生有毛发之处皆为银色,后腰还拖着一条银色的狐尾。他体内来自人类的优质基因在外表上十分优越,便是去做一个花瓶小明星也是可以的。
即使他身体基因的85%以上都来自人类,他仍旧既不被当作人,也不能被当作动物。自小在实验机构长大,他没有融入人类社会的能力,只能作为特殊的珍兽被人工豢养。
他没有名字,因为月光一般颜色的银色狐尾狐耳,便有了一个“月狐”的代称。
月狐作为送子鸟收养的一员,本来并不是被作为孕夫的对象。但要他生育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做实验的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他的身上动了手脚,使得他可以与普通人结合诞下正常的孩子,而这孩子不会被狐狸的基因污染。
一般人提这样的要求,送子鸟是一定会拒绝的。但是与他们做生意的是苏家,那么便是另一回事了。
于是,玉梳被带到月狐面前,由具有一定人权和辨识沟通能力的月狐自己决定。
月狐的房间布置得很漂亮,几乎像是一个小花园,穹顶模拟真实的天空,天空一角挂着一轮圆月。玉梳到来的时候,月狐便坐在树下望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房间的一面墙是可供观察的玻璃,玉梳进入的时候,里面的人关上了观察功能。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两人的隐私。
但在玉梳眼里,月狐一直以来怕是没什么隐私的。诚然他的外衫很漂亮,但外衫之下什么也没穿,可见微微露出的一点股沟和腿根。也不知是这里的人不把他当一个完整的人看,还是他自己不愿意。
月狐脸未看向她,狐耳却抖了抖向她转了过来。
玉梳想去触摸他那对可爱的耳朵,却见他往后躲了躲,又试探着往她这边凑了凑嗅闻着什么。他的手摸进她裙子的口袋,从里面捻出一支梅子味的棒棒糖,剥了包装含进了嘴里。
送子鸟的人说,月狐不一定会说话,但是她说话他大概率是听得懂的。月狐的手指生着锋利的银色指甲,来之前送子鸟工作人员再三劝告玉梳和他保持距离,如果是好奇他的外貌那么远远看一下也就罢了。玉梳看他聪慧率真,却只因外貌不同寻常便只能终生被放在这种地方看管,心生怜爱。
玉梳摸了摸他的头,摸得舒服了,他将自己的一只狐耳往她手心里送,像一只大狗。
“月狐,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做我的家人,为我生宝宝?”
机构的人表示,要带月狐走他们可以周转一下,但是月狐并不能享有完整的人权,也不能公开在社会行走。每隔一段时间,有关部门会来了解月狐的情况。这样的基因改造的悲剧不能扩大影响,以免产生更多的“月狐”。
月狐的脖子和四肢腕部有常年佩戴项圈锁链的旧痕,之前的照片里被粉脂盖住了。送子鸟的人说,月狐是前几年被营救出来的,营救当时的情景很不乐观。月狐并没有被非法机构当作人类好好对待。
一听“家人”,月狐的狐耳一抖,清俊的容颜转了过来,身后的狐尾有节奏地摆动着,似乎“家人”这个词让他感到新鲜而愉悦。
身为一个法律意义上具有一定权利的人,没有月狐自己的同意,玉梳不能强行带走他。
就在玉梳以为他听不懂而准备放弃离开时,她发现月狐默默跟在了她身后牵住了她袖子的一角,口中还含着从她兜里摸去的梅子棒棒糖。
玉梳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
走到门口,玉梳又停下来回头问他:“跟我走了可就不能回来了。你要是不愿意就别跟了。”
玉梳往前跨了一步,离开了月狐的房间。只见月狐也跟着她走了一步,跨出了房间。
月狐的契约和其他孕夫的不同,由于他本身的特殊性,玉梳签下的是抚养监护的协议。抚养监护的期限是从今日起,直到她或者月狐有一方死亡或她丧失抚养他的能力。
玉梳看协议内容的时候,月狐一直在看她,一会儿摸摸她脖子,一会儿摸摸她头发。尖锐而兽化的指甲险些碰到她的皮肤,看得工作人员胆战心惊。月狐的外表看起来已经是俊俏的成年男子,但是或许是在非法机构里糟糕的生长环境,虽然他智力没有问题,但是行为举止却带着一股小兽的感觉,简而言之:宛如智障。
玉梳很怀疑他是否明白什么叫做家人。
机构的人担忧月狐具有野兽的攻击性,而玉梳这样的女人很难控制他。一听玉梳并不打算限制他的日常活动,送子鸟方面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