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林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漆黑的病房内,四角地面的橙色荧光边灯照亮了脚下的路。他想上厕所。
“你要起夜吗?我扶你。”玉梳的声音在林青身边响起。她的声音轻柔而空灵,像夜晚的薄雾,幽林的冰晶。
林青不好意思,但是一动全身都疼,胳膊还吊着一只,确实不太方便。
玉梳扶着林青走到厕所,在门口站着等他。
深夜,任何声音都清晰无比,包括水声。林青有些不好意思。
他进去了好一阵,玉梳才听见有水声。
回到床上,玉梳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她沉默了许多,穿着略显压抑的良裁黑裙,复古的小珍珠发卡别在鬓边。她的脸却是干净而清秀的,每一处的线条都没有冗余,说不上好看,看起来像是古画里走出的女子,别有韵味。
林青觉得她似乎与从前不太一样,几个月不见,她好像更Yin沉了些。
想起方才她的手冰凉,林青突然说道:“小玉,我冷,你上来陪我睡好不好?”他试着为自己创造机会。
玉梳转过脸,面有疑惑。冷应该调高空调温度,她去有什么作用?她向来体寒,说不定比他还冷。
林青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她很难拒绝他的请求。连睫毛都Jing致得每一根的弧度都像Jing心做了造型,这样美丽而努力的人,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他。
林青拉着被子将玉梳裹进怀里,出事以来他没有洗澡,但出乎意料,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一股清暖的香气。难道长得好看还能影响嗅觉?
想起林青独特的雌雄同体的身体,玉梳很好奇:“我可以摸摸你那个吗?”
“哪个?”
“就是这个。”说着,玉梳柔软冰冷的手已经摸进他的裤子。
“嗯。”林青瞳孔变化,似有犹豫,但终于还是同意了。
那柔软的手对于他身上属于女人的那部分尤其感兴趣,摸到腿间那闭合的女器时,林青浑身不对劲,身体也不自觉紧张起来。直到那两只手指摸进女xue并在那上壁来回摸弄,林青放在玉梳腰上的左手一紧。
“放松,腿张开一点。”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林青鬼使神差照做了。
林青的身体就像一把久未拨弄的琴,除却开始的滞涩,渐渐铮铮咚咚如泉流不止,滋味妙不可言。
她从他的皮肤入侵到他温暖的rou体,他的骨血,他的灵魂都像被攻掠了一般,身不由己。那一瞬间,仿佛他之前所有的岁月都是为了等她的出现,等待被她打开……装满……
次日,林青醒来,骨子里带着一股酥意,骨rou都绵软的如同新生。
“你怎么那个样子被塞进更衣柜里了?那些人是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林青不想说,只挑了最容易回答的一个问题。这种事从前也有,被挨黑揍,被摁进垃圾桶……但从没有哪次像这一次,几乎要了他的命。他们羞辱他,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加在他身上,然后理直气壮对他施暴。
林青不想让玉梳知道细节,他低垂着眼,仔细斟酌有什么可以说的。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这个样子,学期总结汇报表演应该已经泡汤了。
反复练习的每一次起落,每一圈完美的鞭腿,那些努力最后不能有结果。林青很失落。
“林青,你知道你不适合学芭蕾对吗?”玉梳突然问道。
“知道。”无数人说了一遍又一遍,但这有什么关系,林青知道自己喜欢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坚持下去呢?明明只要放弃,生活就会容易很多……”有时候天赋的差距,是怎么努力都无法弥补的。就像非天能轻易管理好如此庞大的宫家帝国,而她无论如何学习,也久久入不了门。
“因为喜欢。”林青说。因为喜欢,所以情不自禁。哪怕离梦想近一点都令他无比欢喜。
是啊,她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喜欢这种事从来不无关可以不可以。她并不是真的喜欢管理宫家的产业,所以才迟迟学不会吧。
“说这些干什么?”林青不喜欢这个话题,他将玉梳压在身下,玫瑰花瓣一样的唇吻上她的胸口。
玉梳虚搂着林青,看着天花板思考着,突然说道:“林青,你愿不愿意我捧你?我会为你找最好的老师,培养你成为一流的芭蕾舞者,把你送上任何你想去的舞台……我给你的钱就当投资了,日后你一定要成功,若有一日再回报我。”
玉梳越想越觉得可行,搂着他亲了一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让你站在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林青出院后,玉梳便完成了手续将他送出了国,找到这个世上最负盛名的芭蕾老师将他交给了她。这位老师并不是最好的舞者,但确实是最好的芭蕾老师。
刚好,这位老师的家族曾经欠宫家一个人情。
“宫小姐,他的身体不适合芭蕾舞,请原谅我无法将他教成最好的芭蕾舞者。”教师感到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