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之后,林青很久都没有再见到玉梳。她留下那张卡,每个月还是有钱打进来,但她始终没有出现过。
除了交了一次拖欠的学费,不是必要林青没有再用卡里的钱。他找了一份兼职舞蹈教师的工作贴补,尽量不去动卡里的钱。
他对她有好感,下意识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因为钱和她在一起。虽然一开始事实的确如此。
林青的头发又长些了,黑皮筋扎在脑后。他Yin柔的气质很适合长发,学校里很多人会以为他是女孩子。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芭蕾舞系有个长得很像女人的漂亮男学生。
因为容貌太过出挑,反而让普通人觉得不舒服起来。这美貌不应该是人间有的,拥有它的人都应该被诅咒。从小到大,林青没有少受到因此带来的恶意与伤害。
他沉默而孤僻,没有朋友。女人嫉妒他传播着关于他的恶意流言,男人蔑视他欺辱他。学校上万学生,只有他是一座孤岛,还被人丢满了垃圾。
知道他是孤儿之后,更加无所顾忌。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把他揉圆搓扁他能如何?
这日林青如往常一样避开了他人,独自一人找了偏僻的舞蹈教室练习。
几个外院系的男生经过,其中一个突然停了说笑,看着舞蹈教室里优雅舞蹈的身影目不转睛。其他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舞蹈教室采光很好,男生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满眼都是林青雪白的修长脖颈和那如玉雕琢的锁骨。
“那是谁?”
另一个男生认了出来:“别看了,男的。就芭蕾舞系长得很像女的那个。”
“怎么是个男的?可惜了,我刚才还想追他。”
“你喜欢娘炮?你不会是个gay吧?不过,说不定他也是个gay。”
“他是个gay吗?”说话的男生顿时露出嫌恶的脸色。
“听说是。他自己长得就像个女的,哪个女的喜欢他那样的。两个人一站,再好看的女孩儿,也比下去了。”
林青专注着反复练习自己的动作,额角渗出汗水。他没有注意到这些人,也没有听见渐渐变得恶意的评论。
“他好像在做鸭子,上次有人在校门口见到他从好车上下来了。”
“他不是个孤儿吗?不会真在做鸭子吧?”
大家越说越不像话,好像已经笃定林青每晚辗转上不同人的车,卖rou为生。
“别说了,好恶心。学校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学校知道了也不开除他吗?影响多不好?”男学生们纷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开始批判林青,仿佛已亲眼所见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别看他这样,他好像还有女朋友。”
“怎么可能?”
“说是个白头发的女孩子,不是我们学校的。说是长得瘦瘦小小的,好像还没上大学?”
玉梳听到了这话必会翻个白眼,林青长得本来就比普通男孩子高。远看上去,谁和他站一起能高得了。她要是小小的,这几个男学生和林青一比,更是矮的像个挫土豆。
“不会是初中生吧?”
“人家女孩子还小,不懂事,他可不小了,怎么能干这种的事!”
“真是禽兽不如的变态。”
几个学生越说越气,恨不能马上让林青坐牢,除掉这个“社会渣滓”。
林青满身大汗从教室出来,向更衣室走去。这几名学生满脸愤怒,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尾随了进去 。
玉梳这段时间很不好,非天的病逝对她打击很大。她没有去学校,也刻意避开了家里的未婚夫。
她总是一个人漫无目的背着画本走在街头,不时坐下来一笔笔沉默地画着。
终于想起里林青已经是几个月后了。程远说话太无趣。这个时候,林青这样对她并不了解,并且心思敏感又不多话的人最好。
然而,这日她来舞蹈教室找他的时候,却看见几个男学生慌慌张张从更衣室出来,将一抱衣服背包丢进了走廊拐角的大垃圾桶。
这几个学生看见她走来后,脸色一变,加快脚步跑没影了。
玉梳走到垃圾桶,衬衫和背包都很眼熟。打开背包,她找到了自己给林青的手机和手表。
就连袜子和内裤都在垃圾桶里,那林青人去哪了?
白衬衫沾了血迹,林青究竟怎么了。玉梳连忙往刚才几个学生出来的更衣室跑,她记得林青去舞蹈教室之前会在这里换衣服。
“林青?”
男更衣室空无一人,玉梳仔仔细细一一找了,又去了女更衣室找。
在女更衣室发现了林青的鞋子,玉梳按捺下心中的怒火。
玉梳注意到其中一个更衣柜被鞋带在锁扣处打了个死结,她耐下性子解开。
打开柜子,林青倒在她身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的手被另一条鞋带反绑在身后,一只手臂微不自然地扭着,几处大的乌青十分扎眼,背后几处被皮带抽打的伤痕。衣服被人扒了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