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分娩的日子恰落在开春,对于花妖而言是个好兆头。
羊水破时,华城坐在小院里突然面色痛苦,丢了手里的糯米果子捧住腹部。心里悔不该多吃这一口把肚子吃坏了。
“城儿,你怎么了?”程远丢下药田的事匆匆过来。
捂住肚子,华城面色尴尬:“肚子好像吃坏了……”
观察到华城身下的大片shi润,程远又气又好笑:“你自己要生了你也不知道。我扶你进去躺下,总不能在外面生了。”
产道收缩阵痛难忍,华城觉得自己像坐在刀子上:“就在这吧……我不行了……哎……疼……”
“受了风怎么办?你不怕,那孩子呢?”程远强行扶他起身进了屋躺下。
扶华城上了床,帮他脱了裤子程远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接生过。想起金钱鼠一家有几十个孩子,匆匆去了隔壁将金福的妻子请了过来。金福的妻子是续弦,原本是凡人,与金福两情相悦,转了妖妻结了同生契。金福最小的五个孩子就是这位娘子生的。
金福娘子来了却有些犯难,她也从没给男人接生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来和女子生产还是有些相似,卷了袖子和程远一起为华城接生。
华城的孩子因双生的缘故,一个孩子的食物被两个分了。饶是他暴食,孩子的个子还是偏小。所以,虽然他第一次生产却还算顺利,没费多余的功夫。
接住第一个孩子划破胞衣时,接生的两人都震惊了,对视一眼。这孩子显然和他们之前预想的样貌不符。无暇看自己新生的幼子,一阵痛意,另一个孩子也急着要出来,华城疼得面目扭曲满头大汗。
这第二个,华城生了一半筋疲力尽,直说不生了,让那小崽子自己回去,他改日再生。听着华城胡说八道,把程远气得撸了袖子托住孩子的脖子,一边责骂华城,一边使巧劲为他助力。
孩子终于出来的一瞬间,华城终于累得闭上眼睛。红发被汗水沾shi在脸颊,唇色苍白。半脱出的胎盘被程远眼疾手快的拽了出来,脱出的一小截的菊rou也被小心推了回去。
金福家的孩子有金福他娘看顾,金福娘子没有走,留下来用方才烧好的水清洗两个孩子。程远则负责照顾筋疲力尽的华城。
华城醒来后,支着身子要看自己的孩子。程远抱了来,却是两只白虎。
显然有些出乎意料,华城抱了两只白猫儿惊讶地询问道:“这就是我的……?”
“两只虎崽子。公的。”程远抚了抚虎崽子的背脊,转身去热金福娘子帮忙要来的羊nai。
华城抱着两只小白虎,欣喜不已。他并不介意自己儿子的种族问题,不论是什么都是他华城的儿子。
两只虎崽虽是双生,华城却很快能分辨出来。先生下来那只毛色有些蓝灰,后出生那只比较安静。
华城点点老大的鼻子:“你叫‘花袭城’。”又戳戳老二的小肚皮:“你叫‘花月楼’。”两只虎崽子被戳得不舒服,哼哼唧唧不悦的样子。
想起nai猫儿不足月最易夭折,他不禁有些担忧。
两只虎崽子还没睁眼,在华城身上嗅来嗅去记忆他的味道。虎耳还未长硬,耷拉着半卷贴在头侧,粉嫩的小嘴小声哼哼着索要着吃食。真如小猫儿一般,还带着初生的软糯肥胖,圆滚滚的如糯米团子。
华城微笑间的吐息如吹过百花谷的微风沁人心脾。花袭城拱了拱华城的衣袍,将rou乎乎一团的弟弟当了垫脚,踩着弟弟往华城脸面上爬。可怜的弟弟花月楼被踩得翻了个身,仰着脖子嗷嗷直叫。
华城伸手托了托花袭城的小屁股,将花月楼从哥哥的魔爪下解放出来。一手托一个,两只虎崽子的小rou爪在自己胸前踩来踩去,不时张嘴吐着小舌头,十分娇憨可爱。偶尔踩到华城ru珠上缀着的红宝石,有些扯疼,华城也不生气,笑得明媚极了。
以后,他们四个人会是最幸福的一家。哪怕没有玉枢,自己也不会再孤单。
程远的笑容虽然没有华城那样艳丽,嘴角也是上弯的。他由衷地为华城感到高兴,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做了父亲,他心中的幸福不亚于华城。
接过程远递来的热羊nai,一手抱了袭城与月楼兄弟,手指沾了沾羊nai抹在两只虎崽的嘴边。袭城和月楼舔了舔,伸了脖子嗅到香味源头,一口口舔食起来。月楼离碗较远够不着,踩了袭城的头想越过去。袭城猝不及防被溺了口nai,猛地抬头将快要成功的月楼掀翻。幸好程远眼疾手快接住月楼才不至于让他摔了下去。
今日就要来了这一碗,显然兄弟俩是不够的。只能让花袭城先吃了半碗,剩下半碗喂花月楼,勉强裹了腹。
妖界的动物没有不成Jing的,也有人间般的人情世故,这样老是去要似乎不太好。着了金钱鼠每日去收购,有虎nai最好,没有的话,羊nai也可。华城别的没有,钱却有的是,不愁饿着自己的小崽子。
等华城坐了月子出来准备回归行商时,不放心让幼子离开自己身边,便带着花袭城和花月楼一起上了流金商行的商车。程远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