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时隔万年的再次相见会如何轰轰烈烈。其实也不过是相视一笑,一个张开怀抱,一个小鸟一般扑了上去。
“我的小梳长高了。”非天从她的发顶抚摸到脸庞,玉枢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同。脸尖了些,一双眼睛轮廓明显了些,不如从前圆润可爱。
非天有些自责,自己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
玉枢拉开非天的衣襟,埋在他胸口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值得。”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小声对自己说道,脸上浮现幸福的红晕。
“万年了,我是不是老了,不好看了?”突然想起,玉枢抬头望着非天,踮脚拽住他一边的兽角将他拉到面前,用自己仅有的一只眼睛担心地看着他的鹰眸问道。
非天失笑,如果万年玉枢就能老了,他岂不是更老。
“是变了……”
玉枢一听,垂眸咬紧下唇。非天见了,低笑一声:“我见到你养的那些男人了,我不在,你倒是快活。足足九个人,什么样的都齐了。没良心的小东西。”话语嗔怪,却面上不减笑意。
玉枢被说得脸一红,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思及玉玄在她走之前还有身子,急忙询问。
非天面色严肃起来道:“我没有苛待他,但发生了一些事……他不太好,最近威胁他也没用,连龙子都不顾了,一心求死。他生了重病,因为你留在他肚子里的玩意儿,身子废了。他可能……你见了别太难过。”对于非天这样从太古乱世存活下来的人而言,挨那么几鞭子根本不痛不痒,并不算苛待。
玉枢变了脸色,在非天带领下踏进了玉玄的院子。地上厚厚的银杏落叶的腐殖,像朽坏一般。
“为什么只有他的住处不清扫?”玉枢很奇怪。
“他不让。”非天没有多解释。
玉玄向来乖顺,病了就不讲道理,她曾经也领教过,小时候惯着他罢了。如今,这满园的萧瑟,看着如此压抑,不利于他养病,哪能顺着他。
进了屋子,一屋子药味扑面而来。床上的玉玄已经不成形状,因为长期使用猛药,毒素积累,眼睛蒙了层生着黄绿斑点的白翳。头顶的龙角都脆断了,玉玄腰背覆着的龙鳞,脱落了不少,显得有些癞痢。呼吸浅不可闻,除了起伏的胸膛,如同死了一般。
听到声响,辨认出非天的脚步,玉玄眨了眨润润昏花的眼睛道:“我没死。你放心……”
非天没有说话,退了出去,带上门,留两人独自说话。
察觉两人动作,玉玄吃力地转过头,眨眨眼睛,想看清面前的状况:“你是谁?走近些,我眼睛不太好。是林青回来了吗?”说话间,gui裂的死面皮脱落,露出有些绿紫的皮rou很是斑驳可怖。
来人久久没有说话,玉玄闭了眼睛,没有气力理会。刚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睡了下去,玉玄突然被人猛地抱住,吓了一跳。
“阿玄,我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玉玄伸了枯柴一般的龙爪抱住玉枢,浑浊的眼里不断淌着热泪。玉枢吻了吻他斑驳可怖的脸,拍拍背道:“没事了,你会好起来的。我们要一起看你生的龙子长大。”
玉玄睁大眼睛还是看不清,流着眼泪说:“玉玉,我看不见了。”玉玄自姜玺来后,很久没有这么叫玉枢了。他向来稳重,此时在玉枢怀里却还是从前的小蛇一般,依恋着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露出来。
“玉玉,我们的孩子胎中受了损,可能有些孱弱,你不要讨厌它……我也很后悔自责。”
“玉玉,我不好看了,你不要嫌弃我。”
“玉玉,我每天都在等你……”
“玉玉……”
玉玄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后来变成了半梦半醒的呢喃。玉枢一声声应着,上了床榻躺在他身边听他说话。
窗外的银杏叶飘落,玉枢怀里的身子瘦得硌人,肋骨根根分明,那盆骨也嶙峋着,下腹却诡异地有些隆起。四肢久不使用有些肌rou萎缩,柴火棍子似的,显得关节十分突出。玉玄身下的垫褥染着黑红的脏污,那处长期流着恶露有些溃烂,玉枢出去端了铜盆热水来给他擦下身的脏污。
抬起玉玄的腿,擦着擦着,却发现一丝不对劲。玉玄的后庭有些肿,里面有些白浊的粘块,像是……想来那溃烂之处也不太对劲,趁着他神智不清强暴他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谁干的!?玉枢不相信玉玄会有二心,玉玄都病成这样了,谁如此禽兽不如?
见玉玄腰上并不明显的指痕,几乎能想到虚弱不堪的玉玄是如何哭喊着被掐住腰灌一肚子浊Jing的情景。忍着怒气,玉枢两指撑开他的那处清理,有些白块已经干硬,划过肠壁有些疼痛,玉玄皱眉呻yin了两声醒了。
“玉枢,别弄我,疼。”玉玄伸手来拦,“我老梦见你要与我那个……我不舒服,不愿意,你就强迫我……痛,别弄了。求你了。”
玉枢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只说:“乖,我只是帮你擦擦身子。”
偏了头,玉玄苦笑道:“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