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车内的林青身着白衣靠在一角,怀里便是小小的玉枢。伸手摸上林青的脸,仍旧十分僵硬冰冷,
想要找寻自己和林青的记忆,玉枢悄悄进了林青的灵魂,溯回到过去。
一名姿容妍丽的女子,坐在香阁暖床上。隆起的小腹显示她已经怀孕许久,但这处艳俗的装饰布置明显是红馆青楼。一名老鸨进了屋子与那女子争辩了一阵,终于妥协,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
烛火照亮女子的侧颜,半明半暗显得有些疲惫。未几,她坐起身子,踏上蝶恋花的绿绣鞋下了床,穿好了一身绿纱藕荷色的轻裙,坐到妆镜前描妆。面容倔强又有成熟的风韵,一举一动十分优雅,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倒像是哪家贵人的夫人。
入夜,女子以有孕之身侍奉恩客。来的人大多对怀孕的女子有些特殊癖好,那女子都笑着承受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清晨,晨曦使女子的侧颜有些透明,浓密的睫毛如蝶翼扑闪,似乎在打着瞌睡。片刻那女子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温柔道:“昨晚也很乖……你一定很不舒服吧?原谅娘吧,不这么做,他们不会让娘生下你。”
青楼女子怀孕大都悄悄流了,如这女子一般的少之又少。那女子闭眼休憩了一阵,下了床,端起桌上的菜粥。
这不是林青的记忆,这是时间的回溯,是曾经真实发生的事。这里景象便断了,再亮起时,那女子却没有再见到。
满庭的银杏叶像是黄金一般,叶子还有些青绿。少年的林青拿着苕帚一下下扫着落叶,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却极为整洁。
有人喊了一声:“林青,前面缺人,你去顶一下。”
林青应了一声,扯断苕帚分叉的一支,将苕帚放到一边。走到自己简陋的屋室净了手,拿出不怎么好的眉黛与脂粉,三两下将自己扮作女子妆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绿纱藕荷色的轻裙穿上,因为过于高挑又带着少年的瘦弱,一截小腿露在外面,白皙细弱而有些弱柳扶风的感觉。
林青拆散自己的发髻,绾了个清丽简单的偏髻。拿了些垫物塞在胸前,踩进两只特制的绣鞋,扎好衣衫的带子挂上些小饰物。如此,凭他的好姿容,充个女子应付一二无碍。但他留了个心眼儿,涂抹两下,使自己的脸过于瘦削,执笔在脸上明显处点了颗痣,原本十分的姿容便只剩了三分。
开了门,林青捏了支小扇走向前庭,tun部虽不如女子丰满却模仿扭动得恰到好处。他只是陪酒,又因为刻意的修饰改动面容,几乎没有客人怀疑他是男子。
自从他娘去世后,他独自一人在这里已经五年了。他很聪明,偶尔辗转陪酒却一次也没有被点中陪夜,更加不会有客人知道他真正的脸是如何姿容。昔日他娘亲的屋子自然给了更为年轻貌美的女子,他不过是寄居这里的下人。
林青的屋子很简单,却藏了好些书籍。他偷偷习字读书,只希望有朝一日有机会能脱出这泥潭深沼。他对自己的小聪明过于自信,却不想老鸨原本就对他另有打算。
以林青的天资,其实不是读书的料。只凭一股子努力的劲儿,成功的希望原本渺如灯火。更不必说,以他的出生与所受的教育,希望更是渺茫。但即使希望渺如萤火,林青也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林青白日坐在不同客人的腿上陪笑陪酒,夜里悄悄读书习字。那干净漂亮的脸认真而充满希望,在烛光下更为妍丽,玉枢不禁也为他动容。林青向来是这样的人,即使身在泥沼也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下一幕,便不是玉枢想看到的了。一日,林青的吃食被老鸨命人下了药,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抱上香榻,不久一名肌rou虬结腰挂双蛇金牌的虬髯客被老鸨引来。
林青动弹不得,意识却是半清醒的。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心里却猜到了要发生的事。他还是女装,相貌也是伪装过的,虬髯客见了有些不满意。
那gui奴拉下他的裤子,托起他的腰tun为客人展示他腿间的东西,分开林青的腿将那隐秘的一处暴露无遗,显示并没有被人动过尚且清白。又绞了帕子擦干净他的脸,拆散他的发髻,露出他原本的模样。虬髯客猛地拉开林青的衣襟,看着平坦的胸和明显的喉结,面容俊俏而身量高挑,极为满意。老鸨开了个价钱,虬髯客一口答应,没有讲价。
当夜,林青的身体便被虬髯客贯穿。他满眼都是那刻着春宫图的红馆顶面,愣了许久。没有反抗,林青眼角流着泪水,伸手抱住了虬髯客,腰tun也摇摆迎合了起来。那虬髯客被他的动作取悦,那沾着血的物什不断进出。
下身撕裂的痛楚比不上林青心里的恨,他的指甲抓破了虬髯客的脊背,虬髯客只当是自己勇猛非常,越加卖力起来。
林青被推入了泥沼,再也上不了岸了。他那干净的少年天真面容,就此彻底化为灰烬。
那虬髯客将他带回了豪宅,作为一个玩物豢养起来。先时待林青还算不错,随着日久暴虐的本性便暴露无遗。被殴打虐待是常事,林青常常被打得只剩一口气,这时那人才会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