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允诺自玉案绕过,挑了挑灯芯儿,橘黄色的火苗长了个儿,窜了一窜,燃的更兴奋了。
他环过她的纤腰,埋在她的颈窝处,轻瞌眸,温凉的唇瓣自上而下顺着皮肤纹理吮吻,感受怀里人的触感。
“你亲便亲,别发出声音好不好,朕还没画完呢。”
沐朝熙拿着毛笔,脖子痒的朝一边躲。
“陛下在画什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明日上朝又要晚了。”沐允诺说着,一边解开沐朝熙腰间的腰封,将墨色长裙自肩膀拽下,露出深凹的锁骨和纤薄的肩。
“通缉犯。”沐朝熙将毛笔放下,拿出那张历鞍给她的工作牌和画像比对,随即,满意的点点头。“朕批了一通奏折,才将将完事儿,想起你们捉拿四喜总是要知道他长什么样的,就画了一幅准备出来。”
沐允诺看了看那长相古怪的挂牌,和清晰可见的小人像,眯了眯眼睛,却未曾言语。
沐朝熙已经被他脱的差不多,身上仅剩墨色的亵裤和胸前小巧的里衣。
他将沐朝熙反转过来,吻她,不让发出声音他却2偏要发出声音,水液的声音清晰可见,唇齿相缠依偎的感觉难以形容的美好。
橘黄的灯光下,一切都变得温馨又暧昧。
沐朝熙半躺在刚刚完成的画作上,沐允诺压着她,发丝垂下,将烛火掩映的或明或暗。她看着眼前他的眉眼,伸出手指顺着眉峰,鼻梁勾勒。
“沐沐。”沐朝熙静静的陈述这两个字,沐允诺却突然整颗心软成一团,他看着身下的小人,心中突然没了欲。
“熙儿请讲。”他亲吻她的唇角,将她抱起,坐在玉案上的那幅画上。
身前赤裸的胸肌与之想贴,滑下肩的广袖揽过,将她全然圈进温暖的怀里。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双眼,像是要顺着那双玻璃珠一般的瞳孔望到她的心里。
“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理清一切,给你一个交代。到那时,”沐朝熙说着,凑上前去,轻嗑贝齿,在他的唇边啃咬。
“随,君,处,置。”
“……”
沐允诺觉得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一幕,这样的四个字。他喉咙滚动,身体瞬间燥热起来,于是他没过脑子,幼兽般啃咬上去,用无声的回答答应了沐朝熙的话。
等她,
等她给他一个交代。
到那时,
随君处置。
*
“四喜公公受苦了,奴才这就帮您松绑。”王公公站在一旁,看着小太监帮历鞍松绑,脸上的皱纹皱出笑意,像朵盛开的菊花。
“有劳。”声音沙哑,已经几乎只剩下气声了。
饿了几天,历鞍已经半死不活了,这些人相当狠毒,把他绑在那里,让他动弹不得,致使他全身麻痹,饭也不让吃水也不让喝,要不是此刻他几番绝望几番希望之后终于盼了他们良心发现,前来给他松绑。
他们将他放下之后,显然料到了他站都站不稳,扶着他直接安置在了王公公对面的椅子上。
“咱家早就说了么要你们好好招待四喜公公,你们居然全然当了耳旁风了,让四喜公公在这里受了这么多苦!”王公公说着,拂尘柄便打向了一旁刚刚帮他松绑的小太监。
那人连动都不敢动,就这么硬挺挺的站着,承受着他一下一下的痛击,连历鞍知道他们是在演戏,都有点儿于心不忍。
“不碍事。”历鞍哑着嗓子道。
闻言,王公公要再打下去的手一下子便停住了。
“呵呵呵呵,四喜公公大度,不生奴才们的气才好。”王公公笑道。
“奴才不敢,公公抬举了。”
“哪里哪里,如今四喜公公可是宫里的红人儿,咱家可是高攀不起啊。”王公公说话半真半假,历鞍本来不该信,可他话说的离谱,一下子便把历鞍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公公这话从何说起,奴才因何成了四喜,可都跟公公说了,公公难道还是信不过么?”历鞍心里咯噔一下子。
虽说他去冷宫见那女人的次数没几回,但是也防不住这宫中人多眼杂,这王公公又是宫里的小头头,要是真让他给查出来……那他可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信!自是信得过,只是咱家信了还不行,还得是这阖宫上下信了才可。”王公公眯缝着眼睛,不知是真的睁不开,还是笑得睁不开,他不再看历鞍,转头盯了门口一眼。
柴房的大门应声大开,阳光照进来,照在历鞍那张惨白的,嘴唇开裂,半张脸都是干涸血渍的脸。
一身材魁梧之人走进来,右手执腰间剑,身披重甲,浓密的胡子上方,一双虎目看着便分外忠厚朴实。
可来人却未曾看任何人,先和王公公点头示意,随即招手,叫了两个士兵进来,架了历鞍便走。
“你们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历鞍被架着胳膊,根本使不上力气,双脚奋力的蹬地,未曾有任何效果,像一只待宰的活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