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还在滴水的新鲜玫瑰,递给赤着脚的雀斑女孩。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蹭着麻布裙才接过鲜花,脚踩着的积水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雀斑女孩露出的笑容很美,即使缺少半颗门牙。
“这很昂贵…抱歉,我没有多余的点数”,她说。
“拿着吧,鲜花赠美人”。温远歌想起一部老电影的台词,他重新把手塞回风衣口袋温声回答。
身后的机械执法者警告意味浓厚地推了温远歌一把,电子音色毫无感情,“她更需要的是每星期按时领取的救助品,而不是没用的装饰。”这个动作太粗鲁,温远歌目送着雀斑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街尾才不赞同地反驳,“她的眼睛里升起了一团火,你一定没看到。”
后肩上激光打上去的代号象征着三级训诫机器人,它人性化地抬起腕部抵在温远歌后腰,象征电流的蓝色指示灯亮起,“我真希望有些人永远不会知道害她领不到救济餐的人是谁,走吧,慈善家。”
距离兰普金街还有三个街区左右,大概要走二十分钟,温远歌很久没有说话,他的长发束在一起垂在风衣肩背,小型飞行器带起的风卷起发梢末尾,他像闲聊一样随便找了个话题,“我能和你的长官谈谈吗?现在通知他放好热水,等我们到了正好洗个热水澡。”
训诫者并没有按下代表通话的按钮,淡蓝色的电流让他吃了点苦头,温远歌的风衣出现一道裂痕,和新生的嫩粉色皮rou翻卷,他轻松地笑起来,用手拂去肩侧的衣料焦痕,“开个玩笑”。
兰普金街收容室占据最大的一片区域,典型的新式建筑是模拟出的瓷白色,或许这儿的设计师不喜欢仿古风格,训诫者带着落网的囚徒直上三楼敲动某间办公室的门扉,它的电子音也能听到两分谄媚味道,“J-519已到达兰普金街收容室,请长官检视。”
是听过再多次都觉得厌烦的代号,温远歌友好地摊开双手,训诫者重新出去之后整间屋子里只剩下囚徒和背对着他的高个子男人,“检查违禁品还是分配房间?”他通过一点细枝末节猜测这栋收容室的最高指挥官,和线路芯片组成的训诫机器人不一样,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
“检查违禁品…香烟和杂志可以留着,对待美人该有些差别。”靠背椅上的男人转过来,他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饶有兴趣地按下温控键。
“那东西要四万点数,很明显我的工作还不足以提供给我随便购买的权利。”说话间那件姜黄色的风衣垂落在地裹住脚踝,西装裤和衬衫一颗一颗解开纽扣,温远歌的长发披在脊背,他的肌肤透过室内的灯光泛出奇异的苍白,毫无运动痕迹的身体瘦削过度,整个人像一颗行走的雪松。
窗外或许开始下雨了,有水滴的声音。温远歌不是很冷,他走过来轻而易举摘下那颗还带有嘴唇余温的香烟,毫无顾忌地夹在耳后,“不过现在我能保留一支了,作为谢礼你能在例行检查的同时多做点儿其他的…”他转过办公桌一角的光屏滑动过去看用户名,“季野先生。”
“倒卖电子垃圾也能让你赚上一笔,我想知道那些残骸会被收到哪儿去。”季野的烟被眼前的犯人夺走,他并不是太在意的拉开抽屉取出手套与探测仪器,面对着光裸的脊背和腰窝,早已凑过来的美人笑声能让人感觉到骨子里的温和有礼,温远歌给了他答案,“垃圾箱还是杂物室,我忘了。”
肌肤和血rou里只有人体组织,而皮质手套是深黑色,季野掰开他的大腿分开紧闭的后xue,他摆动着指节肆意戳刺包裹手指的软rou并未感觉到任何危险物品,教导者的工作范围并不包括帮忙处理囚犯的生理问题,他选择性忽视温远歌翘起的Yinjing顶在他的办公桌上,听到眼前的美人不再克制的喘息与呻yin,“十台训诫者和四台更高等级的调动者,不包括兰普金街以外的数据,你杂物室的面积一定很大。”
“不值一提的私人收入。”温远歌撑着桌子断断续续回答,他下意识地回想起那些焦臭的芯片与线路,翘起唇角后仰着身体把教导者的手指吞到最深,chao红色给这张Jing致过头的脸添补一层情欲色彩,“我想检查结束了?”
季野不置可否地收回手指摘下手套,他听到“啵”的一声,是皮料拔出rouxue的声音,“希望你的嘴巴也能早点儿打开”。这句讽刺换来美人一声轻笑。
黑白条的囚服比意料之中更适合温远歌,前胸别有J-19的编号,他踏进双人收容室和室友打了个招呼,小个子的男人装了一只机械眼,转动的感觉有些诡异,“我听到你在教导者的办公室里做出的那些事儿了…”他摆出的下一个侮辱口型被直拳撞在脸上,变换至歪斜角度。
“所以这代表着你需要离我远一点。”新式建筑的隔音一直不太好,临近三楼的收容室也许除了方便长官监视之外还有其他理由,温远歌的头发还是shi的,在检查结束后被教导者塞进附带的小浴室洗了个澡,温度调整的正好,从囚服的领口嗅下去还有一点月桂香气,他带着清淡的沐浴露味道,干脆利落地摘下新室友的机械眼球碾碎在指缝间。
血管与神经粘着掌心,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