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异常并没有引起小镇的恐慌,清早奥玛睡醒时,罗尼正在桌案前执笔回信。猎人协会攻伐奥瑞凡德大公的领土的计划再次失败,但他们向成员发出了新得的情报。
受奥瑞凡德大公控制的城堡及周边地区全是吸血鬼的眷族,而他本人似乎舍弃了兄长的鲁莽,几乎不离开城堡的范围,仅有的几次出行也避过了猎人的监视。
曾经猎人们杀死奥瑞凡德大公的兄长,是通过追踪他亲自转化的眷族,否定了他们的血缘联系,才将那位大公逼至绝境。可奥瑞凡德大公的眷族究竟有哪些,猎人协会没有详细的情报。
身为奥瑞凡德大公的眷族,罗尼表情平常地焚毁书信,回应了协会。
处理完公务,他才有空余的Jing力倾听奥玛的清晨祷告。拥有天使般美丽纯洁外表的少年,虔诚地翻开《圣经》,手握十字架低诉圣洁的话语。
令人作呕的眩晕感在吸血鬼体内翻涌,罗尼用力眨眨眼,讥讽地看着奥玛,身为黑暗生物,光明岂会对他垂怜?他故意起身发出了响动,奥玛停顿了一小会,压低声音坚持念完了最后一句。
“你需要了解的,都在这本书里。上午你自己看书,下午我教你用武器。”罗尼扔下一本厚得惊人的书就离开了。
他先是去拜访了昨晚的倒霉先生,确认这位镇民面色苍白,双颊凹陷,一副不健康的样子,罗尼敢肯定很快他就会因为“渴血症”死去,然后转化为吸血鬼。他假意在这镇民的店铺买了几个苹果,镇民的眼睛带有渴望地瞪着艳红的苹果外表,心不在焉地对罗尼说:“慷慨的先生,我家的苹果色泽艳丽极了,不考虑多买点吗?”
罗尼轻嗅苹果的香气,英俊的脸上除了完美的笑容,再没有更多的表情。“不用了,我的朋友。既然苹果如此美味,你应该多留几个给自己。”否则等他死了,就再也享受不到人类的食物了。
倒霉先生没做他想,目送罗尼离开店面,快速转动的眼珠不安地对准忙活的妻子流淌汗水的脖颈。
接下来罗尼去墓地采集了新鲜的沾有死亡气息的泥土,打开他随身携带的手提箱,取出容器装进去。在大大小小的瓶子里面,混杂了两个针筒。罗尼并没有关注箱子里的其他东西,扣紧满是奇怪物品的箱子返回了小镇。
买来的苹果留给了奥玛,罗尼回到临时居住的地方,借助酒Jing掩盖白天的疲惫,躺在床上陷入短暂的休眠。属于他私人的卧室门紧锁,同住的少年根本发现不了他熟睡后没有起伏的胸膛。
奥玛安静地吃苹果,眼神在剩余的苦艾酒上停留片刻,又低头翻阅起了“猎人百科”。他对罗尼有了新的认识,抛开优雅沉稳的气质,猎人少得可怜的饭量,还有点酗酒的倾向,简直和他的强壮不相符。
睡到下午两点,罗尼勉强补足了太阳消耗的Jing神,爬起来准备教奥玛使用手枪。数量有限的银弹换成了普通子弹,奥玛悟性极佳,打空两轮枪巢,准度就已十分可观。
“今天就到这里。”罗尼收回手枪,结束了训练。
夜晚在奥玛入睡前,罗尼端来了温热的牛nai。“为什么不喝点牛nai再睡呢?这会让你做个好梦。”
杯子递到奥玛面前,他困惑地接住,产生了莫名的感觉。夜晚的罗尼和白天有些说不清的区别,脱掉正经严肃的猎人装束,他宽厚的胸膛总吸引人不自觉想走进他怀中,拥抱他的身体。而罗尼的确做出了类似拥抱的动作,他近乎怜爱地抚摸奥玛的头顶,脖颈间有一股惑人的气味,是某几种香料混合的味道。
“晚安,奥玛。”
“……晚安,罗尼。”奥玛第一次念罗尼的名字,带着怪异的情绪闭上眼睛。
只是一次小小的吸血鬼诱惑,罗尼没有继续,仅仅专注地打量奥玛甜美的睡容,尖牙轻轻咬破手指,放在他柔软的嘴唇上,渗出的血珠染红了少年淡粉的唇瓣。
“真是美丽。”罗尼目不转睛地看着奥玛无意识地舔去堕落的血ye,露出真实而又冰冷的笑容。
时隔多日,神父再次寻上门,罗尼没有感到意外。喝了两口翠绿的苦艾酒,神父苦闷地说:“罗尼先生,镇上真的有人出现怪病了!”
“是什么怪病?”罗尼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询问只是做做样子。
神父擦了把汗说:“是卖水果的商人,突然就病倒了,而且脖子上有两个针眼大的伤口。”
吸血鬼转化的速度极快,罗尼猜他找过来,一定是试了全部的办法也救不了镇民。果然听神父说:“发现他出现贫血症,医生采用了极度危险的输血手术都没用,他已经快死了。罗尼先生,请您找到咬伤他的吸血鬼。”
“当然,这是猎人的职责。”不知神父发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会怎么想。
虽然答应了神父,罗尼却不急,他得等镇民死后彻底转化,给奥玛练手的机会。在镇民身亡后的第二天,奥玛的武器也送到了。
最顶尖大师打造的刀,长度不算长,同时还送来了另一把左轮手枪。把装备全部交给奥玛,罗尼说:“为什么不试试你的新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