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时候送上nai酪和沙拉,他们桌上丰盛的食物已比得过其他镇民的大多数。罗尼象征性地吃了很小的一块,剩下的全推给了套近乎:“先生,您是猎人吧?当您出现在我们这样的小镇,是不是说明这里也有了……它们?”他害怕似的四处看了两眼,声音压得很低。
罗尼第二次擦拭嘴角,随意而放松地说:“不用担心,这里没有你们的敌人,我来镇上是为了接走我的学生,顺便放松一下。要知道,狩猎是项费Jing力的工作。”
“是的,您说的对。”主人高兴起来,离开的步伐欢快了许多。
罗尼投入地盯着奥玛吃东西的样子,快速的进食并不破坏他优雅的美丽。他是个处于长身体年纪的男孩,吃得多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留下一夜食宿的费用,从昨晚到现在不经常开口的少年忽然问:“我们是去狩猎吸血鬼吗?”他眼中闪烁的光辉与其说是兴奋或是激动,更像是憎恶,仿佛杀死吸血鬼对他这样新晋的猎人来说不是值得激动的事。
罗尼想到了他的出身,奥瑞凡德大公的兄长与强大女巫的结合产物。在父亲被猎人杀死、母亲受教会的火刑审判后,婴儿时期的他被教会监管了起来。无论教会出于什么目的,他们成功地让奥玛憎恶起了自己的血脉。
真是麻烦啊。罗尼舔了舔磨平的牙齿,拉低帽檐尽可能地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阳光不会造成伤害,但堕落的黑暗生物讨厌一切光明。
他走到街上,回答奥玛:“不,先找落脚的地方,然后给你剪头发,换衣服。我们猎人可不流行教会的好孩子这套,所以你得把你那身显眼又碍事的衣服换掉。”更重要的是,因为吸血鬼的本能,罗尼看到这身沾满圣水的长袍就想吐。
四处打听之后,罗尼租到了一间不大的房子。放好行李,他招手说:“你过来坐。”
“为什么租房子,你想在这里待很久吗?”奥玛坐在了罗尼指示的凳子上问。
“不算久,等到你的武器从首都运过来,并且跟我学会基本的狩猎知识,我们就走。”即使是短暂的住宿,旅馆人多眼杂,教会排斥吸血鬼,都不适合落脚。
罗尼摸出一把剪刀,细致地剪去奥玛的头发不整齐的部分后绑成一束。他不着痕迹地打量银项圈,思索去掉它的办法。教会虽然把奥玛交给了猎人,但不代表他们放心地让奥玛完全脱离控制。为防止奥玛怀疑,他记住了项圈的结构就没有再继续观察。
绸缎般顺滑的黑发绑在脑后,奥玛的美丽就没有了遮挡。罗尼带他去裁缝铺的路上,看呆的镇民数不胜数。从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出窘迫,罗尼却不愿意别人看他,就摘了帽子扣在奥玛的头上。
在裁缝铺里面,裁缝殷勤地测量奥玛的尺码,对他的外貌赞不绝口。“美丽的先生,您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
奥玛不说话,罗尼替他选了样式。按照约定,他们得过几天才能拿到。
回去之前,罗尼带他去了趟墓地。墓地是吸血鬼最喜爱的地方,尤其是刚死不久的家伙,只能依托于墓地活动,夜晚必须回到他的棺材。
围绕那位同类的墓碑,现在他处于休眠的状态,周围的血腥味淡得几乎闻不到。看来这位同类近期没有进食,也许今晚他会动手。
奥玛发现不了墓地的异常,他困惑于罗尼为什么白天带他来墓地。
Jing美的手杖敲击几下墓碑,罗尼告诉了奥玛一部分知识:棺材是吸血鬼的根基,如果受伤,它们会睡进装填故乡土壤的棺材来恢复,所以毁掉棺材就断绝了吸血鬼的后路,猎杀就会更容易。
“吸血鬼……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奥玛问道。
“教会记载了初代的吸血鬼,即奥瑞凡德大公和他的兄长转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亵渎上帝并喝下违背上帝之人死后的血ye。后来诞生的吸血鬼,都是这两人的眷族,被他们吸食血ye,然后喝了他们罪恶的血ye,就变成了同样的超凡生物,再由这些眷族转化其他的人类。”
“你和他们不一样。”罗尼说。
夜晚的窗户外出现了一个漆黑高大的人影。细得站不住脚的栏杆,罗尼却平稳地站立着,透过窗户凝视熟睡的奥玛。他用了简单的助眠药剂和不足为提的一点吸血鬼能力,仍未觉醒血脉的奥玛轻易地就陷入熟睡。相信现在不管怎么吵闹,都破坏不了他甜美的梦境。
不光是小镇的同类几天没有进食,罗尼也一样。鲜血是吸血鬼的食物,更是他们力量的来源,如果长时间不补充血ye,他们就会孱弱不堪,甚至干渴至死。他日夜奔波,除过在首都弄到食物外,到现在还没品尝过新鲜的血ye。黑夜里,他蠢蠢欲动,牙齿悄无声息地变回了尖锐的形状。
黑影以人类不具有的速度奔走在屋顶上,几个呼吸后就到了白天去过的墓地。同类睡过的棺材已经空了,罗尼轻嗅空气中弥漫的血味,止住强烈的渴血欲望,追了过去。
饥饿的同类正在痴迷地吮吸镇民脖颈中的血ye,他已经彻底完成了转化。罗尼没有惊动他,而是目光转向地上游走的老鼠。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