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走的毫不留恋,留下欲火跟着怒火一起翻涌的阮灵筠,困兽似的坐在床上,瞪着重新被锁死的牢门,心里乱成一团。
身上各处被强横入侵的器官仍旧残留着男人手指粗糙的触感,他借着恼怒和羞愤强行将那不该出现的情欲压下去,勉强把衣服拽平遮住下身,面朝着墙躺下了。
——其实身下这玩意根本算不上是床,完全就是一块厚钢板。上面假模假式地铺了一层葱皮儿似的薄褥子,甚至比普通的单人床还要窄些,让成日里睡惯了顶级酒店的Rex反应过来,刚醒来时腰背酸疼的感觉,应该就是在这上面躺久了睡出来的。
但也没办法,眼下这个情况,他也没得选。
好在小时候乱七八糟的日子过多了,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
迷药的残留仍旧让阮灵筠身上酸软无力,方才被迫跟陆骁纠缠几乎用完了他所剩无多的Jing力,他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等着自己,所以闭上眼睛试图睡一会。
但无论是充满威胁的环境,还是此刻衣不蔽体的状态,都让他难以入睡,何况囚室的一面冲着走廊,还可能随时有人经过来围观自己。
不仅如此,最要命的是……还有“噪音”。
教养和心虚让他故意避开了斜对面的那场艳情活春宫,陆骁走后的一段时间里,那边始终听不见什么声音,就在他以为那间囚室里的支配者也已经离开时,安静空旷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了鞭打的声音。
起初只是单调的鞭子着rou的动静,阮灵筠尚且还能无视,但就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片刻之后,手握鞭子的主宰者似乎也不满足于这种乏味的施虐,他紧绷着肌rou躺在床上,在极致安静的空间里,听见对面囚室里传来带着点戏谑的低沉语调——
“叫出来,宝贝儿,你这样让我觉得在抽一根木头。”
“……”阮灵筠张张嘴,狠狠地磨了下牙。
鞭子又一次在皮rou上落下清脆的击打声,但承受鞭打的人仍旧没发出一点动静。
隐秘的性癖堆起来能有一栋楼那么高,性行为却能跌进地下室的Rex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任何一部片子里,无论是演被强迫的奴隶还是自愿配合的Sub,他都从没见过这么沉默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再去围观一眼,看看那鞭子是不是真打在人身上的。
但很快,下一次鞭打落下来,粉碎了他的猜测。
那真的是非常狠戾的一下,隔着这么短距离,那鞭子的破风声几乎是在瞬间灌进阮灵筠耳朵里的,落在皮rou上,是势大力沉的一声闷响。
阮灵筠被那动静生生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同一时间,他终于听见了被鞭打的那个人的声音——并不是呻yin或者痛呼,而是……
“……Cao!”
另一间牢房里,King充满惩戒感的一鞭严丝合缝地压着方才的檩子抽上去,调笑地讥讽,“急什么,等会儿就Cao你。”
他说着,又是一鞭下去,在那隐隐透出血色的鞭痕上打了个“x”,才又斯条慢理地接着说道:“不过你得叫得好听点儿,我才有兴致。”
“要打就打,要Cao就Cao,什么都不干就滚。”时夜抓着铁笼,肌rou骨骼线条格外流畅的脊背紧绷,他分明已经疼得狠了,却不肯示弱,慢慢从牙缝里吸着冷气,头也不回地回敬后面那位整个地下区的主宰者,“——都是干这行的,这种用烂了的套路就不用跟我说了。”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在第三次沉重击打下变了调。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阮灵筠的耳朵,随着时间的堆叠,烦躁愤怒的呛声,在刁钻严厉的鞭打下,渐渐变了味道。
控制着自己不去看现场,只听声音的阮灵筠想,被打的那人大概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的花架子,否则的话,为什么这么一会儿就从愤怒不甘的拒绝里被打出情欲了呢?
骂声和闷哼混在一起,直到鞭打停止,rou体激烈撞击的噼啪声代替了鞭响,高昂的情欲里,亢奋的呻yin让阮灵筠听得面红耳赤。
他彻底睡不着了。
焦虑、不安、烦闷、恼怒,还有……某种被不断撩拨起来的、怎么也摁不回去的渴求。
Rex一拳砸在钢板床上,在一声沉闷的响声里,拧着眉毛烦躁地睁开眼睛,他翻身坐起来,瞪着眼前的石墙,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床板轰然的动静引起了对面牢房的注意,于是他听见那边的动静听了一下,继而那把低沉的嗓子带着些玩味儿的扬声问他:“对面那个新来的,怎么着,你想一起玩?”
“……”没那个癖好!迫于形势所迫,阮灵筠在心里愤怒地咆哮了一句,换到嘴上说出来,却还是维持了基本的平静克制,“麻烦你们小点声,我想睡觉。”
那人笑了一声,接着再没有人理他了。
rou欲的激烈撞击与夹杂着粗口的叫床声混在一起,隔着不远的距离,不断轰着阮灵筠即将要崩断的神经。
也不知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