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州察觉到了一点儿chao气。
还嗅见了一点儿若有若无的清甜。
身为修士,感知是极敏锐的,路知州察觉到这一丝异状,登时便蹙起了眉头。
他能觉出那chao气是从哪儿溢出来的,于是便免不住地生出几分难为来。
那chao气——是从师兄腹下出的。
甚至已经打shi了一小片衣裳。
不知从何处来的水ye清澈粘腻,路知州犹豫片刻,稍稍碰了碰那处被濡shi的衣料,又嗅了嗅沾shi的手指,便确定了那清甜香气的来源。
——正是从这粘腻的水ye里散出的。
师兄身上,怎会淌出这水ye来?
难道是受了什么秘伤?
思及至此,路知州顿生忧虑,修士手段万千,玄奇非常,伤痛自然也不止于平常模样,曾有修士中了对方的手段还不自知,过了七日,他便在与友人议事之时,忽地化做了满天飞灰,连个全尸都未曾留下。
他们此前遭遇的法阵实在奇诡,若有些异处,想来也不足为奇。
路知州想到这里,虽仍有些犹豫,但却也只得将这些扭捏强压下去:此举虽冒犯了些,但若师兄真受了异伤,他却因为这点儿顾虑置之不理,那未免也太过迂腐了!
还是查看伤势要紧,若师兄此后不虞,有什么惩戒,他只受着便是,且以师兄的品性,应也不会因着此事赐下责罚。
思绪流转,少年修士便已定下了心,他先对着昏迷的青年行礼,道:“此事实在是无奈之举,知州对师兄多有冒犯,还请师兄勿怪。”
便微微抿唇,小心地解开了师兄的衣衫。
白衣修士喜洁却不好奢,他身为青云宗宗主之子,衣食住行却毫不挑剔,本有水火不侵、绣满文符的锦绣华裳,却从不见他穿着——也所幸他未曾穿着,否则,路知州还不见得能发觉他身上所受的暗伤。
路知州曾问询过他,为何要着这易染尘埃的寻常衣裳,青年只叫他提剑来刺,路知州虽有不解,却依旧照做,这才发觉师兄竟将真气覆在衣上,他虽未曾留手,却连在师兄的衣角留下一道断痕都做不到。
白衣修士训诫他道,他有此举,一来,是为了时刻警醒自己,莫要行差踏错;二来,则是因其有益于修行,真气若要覆于其上而不伤,便需要小心Cao纵,久而久之,便能将真气如臂指使,每出一剑,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路知州当时便被白衣修士震慑住了,未曾想到师兄本已是如此天骄,却依旧时刻自省、勤勉修行,他扪心自问,知晓自己是不行的,便对师兄更为崇敬。
路知州想到往事,不由得生出黯然之心:若师兄未曾受创,这衣裳哪里能被水浸shi呢。
不由得更恨自己为何不再谨慎些,若他未曾落入那法阵,师兄又怎会因着救他,而沦落到如此地步?
路知州又悔又愧,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将白衣修士的外裳、中衣、亵衣一层层解了,露出那白玉似的身躯来。
也不知是不是洞xue中太暗了些,路知州只觉得那一片露出的地方简直像是晕着光,他莫名地有些生怯,目光不受控制地挪到了一旁,但转念想到那粘稠的水ye,又怒斥自己: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忸怩什么?!
便又强逼着自己转过脸来,细细查看师兄的伤势。
与路知州交好的一位剑修友人不同,白衣修士的身形并不壮硕,他生得修长雅致,身上只薄薄地覆了一层肌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路知州看得莫名心慌,青年的身躯在他面前一览无余,那白玉塑出似的身躯上,只有胸膛上的两点殷红显出些绮丽的艳色,他只瞥见一眼,便被烫到似的,连连默念:师兄勿怪、师兄勿怪………知州实在不是有意冒犯。
他忍着马上将师兄的衣裳拢好的冲动,小心地查看了师兄的胸腹,未曾发现什么伤,便长长地松了口气。
又将师兄的衣裳褪下,将他扶起来,叫师兄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查看他的脊背可曾受创。
那乌沉的黑发随着路知州的动作散落下来,将白衣修士的身躯遮住了,他的脸庞正埋在路知州颈侧,呼吸时的温热气息扑打在上面,叫人忍不住地战栗起来。
“师兄………”
路知州忍不住轻唤一声,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唤,他心中杂念横生,一时揽着师兄,竟不敢妄动,还是等到嗅见了师兄发间霜雪似的冷香,才回过神来,强做镇定,轻轻拂开了师兄倾泻而下的长发。
那好看的脊骨一路往下,尾端没进雪白的中裤里,路知州瞥了几眼,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耳朵也烫得厉害,他勉强撑着检查过一遍,确定了这儿也未曾受创,这才又将师兄的衣裳拉拢上来,遮住肩颈,又小心地扶着他重躺回去。
确定了师兄上半身躯未受什么伤痛,路知州忍不住松了口气,但他一想到那块濡shi的衣料,心中便又忍不住沉重起来。
还是要怪他修为太弱,无法探入真气,查探师兄的伤势,才会在发觉师兄身上有异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