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才人最近得了贺兰明夜不少赏赐,连住的寝殿都装饰得更奢华了。符才人怀孕四个月,小腹微微隆起,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想:孩子,娘对不起你,若有来生,我们再相见。
永巷今天又有宴饮,不管是庆祝自己有孕,还是庆祝别的什么,反正今晚是符才人的好机会。贺兰明夜和赵皇后坐在中间,最前面的右席是萧玉襄,左席的第一个是杨婕妤,然后是两位美人,余下的就是几位良人和才人。
贺兰明夜见符才人姗姗来迟,也不恼,反而说:“符才人过来坐我旁边。”
“诺。”符才人过去坐在一旁。
贺兰明夜命人又端了一份菜饭过来,他说:“我知道你最近胃口不好,特意为你准备了你平日里喜欢的菜色。”
“谢陛下,妾身这两天还感到孩子在腹中踢了自己几下。”
“这么好动,一定是个皇子。不过公主也好,你的孩子一定像你一样聪明。”
“是。”
“这些舞姬今天的舞还真不错,歌也好。皇后费心了。”贺兰明夜说。
“陛下高兴就好。”赵皇后说。
“我想起江良人当日一舞,可谓是倾国倾城,只可惜红颜命薄。不说了这个了。前些天柯察那边送了我们一些nai酒,今天正好给大家尝一尝。”贺兰明夜说。
“妾身也听说柯察的nai酒特别美味,最近口苦,十分想尝一尝。”符才人说。
“那就先给符才人倒一杯。”贺兰明夜说完,端酒的宫女上前为符才人的酒杯添酒。
“尝一尝就好了,不要喝太久。”贺兰明夜说。
“妾身知道。”符才人说。
贺兰明夜亲自把酒杯递到符才人嘴边,符才人喝了一口,nai酒入口果然是清香醇烈,有nai香又有酒香。只喝了一点,便能沉醉在那美好的味道中。
符才人喝下去,突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柯察可哈尔国的人,或许并不是如同传言中的野蛮和不开化,他们有打猎的时候,也有烤rou喝酒的时候。
不过那就扯远了,符才人思绪回归,她感到刚才喝下去的酒如同火一样在自己的身体里燃烧。符才人想:药效真快。然后,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贺兰明夜在旁边正在和赵皇后拿着酒杯说话,正打算一起饮下这杯,却看见符才人的异状。
在殿中跳舞的舞姬停止动作退到一旁,乐人也停止了奏乐。贺兰明夜将符才人带到宣室殿的一个偏殿休息,又召了太医诊治。
“陛下,符才人是中了毒,敢问符才人此前吃过喝过什么东西呢?”太医说。
“她的饭菜,还有……nai酒。”贺兰明夜说。
太医用银针试毒,发现饭菜无毒,是那杯酒有问题。贺兰明夜问:“符才人中了什么毒?”
“鸩毒。”太医说。
“符才人还有救吗?”
“陛下,臣医术有限,只能保符才人,保不住符才人腹中的孩子。”
“就这么办吧,尽力医治,包住符才人。”
“诺。”
符才人死里逃生终究活了过来,而她腹中成型的男胎没了,并且她也再也不能生育了。符才人第二天才醒来,她问贺兰明夜:“陛下,妾身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会让他们调查清楚,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的酒里下毒。”贺兰明夜说。
贺兰明夜命人调查,发现不是所有的nai酒都有毒,而是一壶里面有毒。那壶酒正好是端到宴会最中央一席的,一定是有人中途下毒。那些分装圆酒壶都一样,不可能提前下毒。而中间传递之时,谁动了手脚就很容易查出来了。
“来人,带那个宫女上来。”贺兰明夜说。
“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凤藻殿的宫女吧。”萧玉襄说。
“萧贵妃记性真好。”杨婕妤说。
“杨婕妤,她说你指示她谋害符才人,之前还害死了明良人,可有此事?”赵皇后说。
“妾身是清白的,这个贱人一定是受人指使!”杨婕妤说。
“是你逼我去下毒的,如今你撇清我,那我也要和你鱼死网破。奴婢以死自证所言非虚。”然后她吃了指甲里面藏的毒药,当场死亡。
“我当然不会听信她一面之词。但我调查了当时为明良人接生的产婆,你给了她不少银子。而那个产婆,在牢中自尽了。”赵皇后说。
“妾身是冤枉的。”杨婕妤说。
“杨氏心怀不轨,谋害妃嫔和皇嗣,罪当处斩。但我念你侍奉多年,剥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贺兰明夜说。
“陛下,妾身冤枉……”贺兰明夜最后一次看向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情感,杨氏最后对他只说了一句:“谢陛下恩典。”
“四公主不能没有母亲,就交给符才人抚养吧。”贺兰明夜说。
到了冷宫门口,还是符才人过来送一程。杨氏说:“才流产也不休息下。”
“反正我以后不会有孩子了,休不休息都无所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