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克拉的钻石,冰冷又闪耀。
天晚灰暗。
这是第三天。
公主注定要嫁给王子的想法根深蒂固辗转于心,再次得到验证。
可埃莉诺的心里仿似揣着一罐绵白糖,颠来颠去的不安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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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一个很抽象的词。
脸皮子薄的少女常把它表达为喜欢。
让程度降低,显得自己没那么迷恋,没那么沉沦,没那么疯狂。
在屈潇的世界观里,爱,是一个叫人作呕的词。
腻的他想立刻将烟盒抽干净。
屈娟半蹲下来,揉揉他的发,“小潇,你是爱妈妈的,对吗?”
女人的声音很媚,不是天生,而是流转于男人堆里的那种,后天磨练而成的媚。
屈潇皱了下眉。
爱是什么?
他还太小,无法理解这深奥的词。
屈娟却少有的温柔,“爱是一个很美的词。”
她在诱导他,说他爱她。
小男孩缓慢的摇头,表情仍是疑惑。他还无法理解爱的美,只觉得屈娟的中文发音很美。
“如果小潇说爱妈妈,妈妈会很开心。”屈娟耐着性子。
屈潇从小就不苟言笑,认真扣好的衬衫外面是一件质感很好的酒红马甲,这使他看起来像一个聪明的小大人。
他蹙眉思考了很久,对上屈娟的眼睛,终于还是点了头的。
她几乎每天都在抱怨生活的不易,如果他点头能让她开心的话,他想,他愿意这么做。
屈娟的嘴角不可遏制浮现一抹笑,她理了理男孩额头的碎发,似乎是对他的奖励,徐徐抛出诱饵,“既然小潇爱妈妈的话,可以为妈妈做一件事吗?”
屈潇点头。
女人站起身,牵起他的手,交给一个陌生人,“那小潇就跟叔叔走吧。”
女人华美的妆容上浮上一层玻璃片,被重拳击破,凋落一地玻璃渣。
屈潇喘着粗气醒来,脖子shi了一大片。
他转头看表。
凌晨四点。
屈潇淡淡的点了一支烟,吐出青烟白雾,有些烦躁的搓了一把乱蓬蓬的发。
眠浅易醒,辗转多梦,陪伴他十几年的老毛病,现在他也该习惯了。
深色窗帘叠在镂空丝质纱层上,留有一段距离,严丝合缝,暗沉的叫人透不过气。
屈潇最喜欢这种感觉。
静到整片星河宇宙,仿似只有他一人。
“伯爵夫人,您昨天的登场真令人惊艳。”柏得温单膝下跪亲吻伯爵夫人的手背,客套话慢悠悠飘上二楼。
屈潇很厌烦别人扰他清静,尤其是有温度的活生生的东西。
他皱了下眉,将烟蒂叼在唇边,熟练摸索烟盒,挑选下一支宠幸。他没有打算出门的打算,毕竟,目前存在于世上的任何一样东西,还都不足以勾起他的兴趣。
“王子殿下,您可真会说话。”
偏偏女人掺着笑意的媚声,成了钓鱼的细线。
这声音他死也忘不掉。
半愣间,屈潇的手顿住。掐灭烟头,近乎疯狂的跃下床,暗红的眸底是毁灭花瓶时的渴望和兴奋。
房门外白光昼现,沿着门边切割成黑白两个世界。
明亮的差点将他这个夜生动物闪瞎。
女人戴着昂贵的红宝石,脖间还挂着柔软的绒毛披肩。看不出岁月痕迹的手掩着唇,笑眯眯的眼尾甚至连细纹都没有。
从谈话内容听来,她在和柏得温道别。
的确,宴会结束,贵族们也该回去了。
屈潇站在二楼栏杆前,单手撑头盯着她。
他的目光冰冷又灼热,很快吸引了屈娟的注意力。
留意到她也看过来,他微动了下右手,向她打招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屈娟僵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失态。
她这样告诫自己。
可她的眼神却止不住定在屈潇身上。
他不该出现在这......他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感觉到女人的不对劲,伯爵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又继续看她,“是认识的人吗?”
金发碧眼却对她说着流利的中文。
她否认,“不是。”
隐藏在娇嫩下的粗哑嗓音,差点因为情绪激动而暴露。
好在她左手牵着的小男孩救了她,“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稚嫩的声线情不自禁勾去了屈潇的眼神。
他淡漠的睨着面前美满的一家三口,冷讽的笑。
绝美的笑让屈娟觉得后怕,她推着小男孩的肩膀,丢了魂朝外走,“现、现在就走。”
仓皇而逃的背影几乎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