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慰 瑜伽球 放置play
女孩在郑棋元对面落座。
这时他才发现,“女孩”这个形容并不算贴切。面前的许怡清卸去舞台上的浓妆,长发披在肩上,沉静了不少,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当初的小姑娘,如今已是歌舞院的当家花旦。
“郑总您好,久仰了。”
跳舞的人气质都相近,脊背挺直,开胸抬头,动静之中自有端庄淑雅的韵律。九年前入团,当年也就十七八岁吧?郑棋元想,果然是有点像他。
“我猜您来找我,是因为刘老师吧?”
许怡清不笨,上午在剧院就已察觉两人关系特殊。郑棋元的秘书来找她时,见她同意放下吃了一半的午餐前往赴约,连连致歉,却对邀请的缘由一个字也不多说。
她有很多想问的,但在这场约见中,她明白自己才是被问询的一方。
“我知道九年前刘岩曾经是你在J省歌舞团的老师。”
秘书订的茶座小单间靠窗,连着半开放的露台,兼顾了休闲的安适和私密性。午间的阳光透过玻璃削去一些热度,把桌上的咖啡照成柔和的褐色。郑棋元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他只教过你不到一年,而据我所知,从那以后到现在,快十年的时间里你和他再没有见过面。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仅凭背影,你能那么笃定地认出他?”
郑棋元询问的语气很平常,并不咄咄逼人。
他笑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你记忆里对他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其实,”许怡清回以淡淡的笑,“能够认出来大概只是因为……记得吧。我当时也就十七岁,是被特招入团的,比同批其他人都小,还很懵懂,很多事也不了解……那时候刘老师应该是二十八岁。”
“一开始我只是听说他本来是要作为男一号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舞剧巡演,但由于伤病中途退出了。”
舞蹈演员的舞台寿命很短,二十五岁后,舞者身体状态的黄金期已经过去,各项机能都开始走下坡路。因为伤病,因为体能的衰退,许多人都在这个档口离开了舞台。已经二十八岁的刘岩选择退居幕后,看起来是个很自然的决定。
郑棋元的眼神却沉了沉。
“是团里的巡演吗?”
“应该不是。”
“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很不一样的地方,如果硬要说,可能就是……静了一点?”
“您知道我们的职业要求,舞蹈演员一天中绝大多数清醒时间里都在运动——拉伸、基础训练、排舞,很难真正地静止下来,这几乎是一种习惯。可在我记忆中他好像总会静静坐在某个地方,与别人有点儿格格不入。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还在带伤的半休假状态,本来就不能过多训练。其实他已经是团里的台柱子,领导肯定要宝贝着,大可待在家里静养,工资和待遇一分都不会少。带我们这些愣头青还是他主动要求的。”
“所以他对你们还是很上心的吧?”
“是啊。为新演员二次考核准备剧目的时候,每天排练厅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的都是他;不论我们多早来加练,推开门他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九个月里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私下里我们还打过一个赌:谁能比刘老师来得早,大家就轮流请他吃饭,当然啦,我们这些小年轻没一个做到过。”
她把碎发捋到耳后,眼底有些闪烁。
“我也曾好奇。不论是业务、资历还是职称,他都是团里数一数二的,带熟了我们,上面也不是没有安排让他重新上台试试,他却总推脱说反正自己的身体状态也跳不了几年了,修补新老成员之间的断层才更重要……
“可是他又常常告诫我们:要珍惜每一次站上舞台的机会,哪怕在群舞里你站在最后、最边上,只能对着侧幕条谢幕鞠躬,你也要感激这个舞台给你带来的一切——一定要,配得上它的恩赐。
“没有一个舞者是不爱舞台的,对我们来说,舞台就是一切。”
郑棋元沉默半晌,手指握住咖啡杯又放开。
“他也许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你们身上?会不会,看着你们站上舞台就像他自己站在聚光灯下一样?”
许怡清抬头,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
特招进团的十七岁女孩还很天真,因为条件好、天分高,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里,一路顺遂便以为练功排舞的苦与累就是这一行需要忍受的全部。只要肯吃苦,愿意等,老师们说,总有能站到聚光灯下的时候。
直到那一天,她才发现并非如此。
“有天晚上我们排练到十点多,大家都累得脑袋晕乎乎的,走到宿舍楼下我才想起来有东西忘在排练室。那么晚了,我估计排练室已经锁了,但东西不拿不行。没想到走近了发现,那里居然还亮着灯……”
“我永远不会忘记。九年来每一次站在舞台中央面对观众席谢幕时,我都会想起那个晚上,我透过排练室的门缝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