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津站在一旁,在心里整理着事发经过,把自己看不见的空白推敲填补,他想起跪地那两人的脸好像跟他不久前在外围相遇的人有几份相似,他想得太入神,连祈绚到了也没发觉到。
「阿津?」
关津愕然,马上低下头「是,绚少。」
「他怎样了?」
「脸上的伤口都清洁好了,上了药,除了有点红肿外问题应该不大,」关津汇报着莫跃的状况「我给他喝了点水,他应该在休息。」
「嗯。辛苦了。」祈绚点头,对关津的自动自觉很是满意,「我跟他先回去了,其余的你帮我打点一下。」
关津连忙应是,替祈绚打开了车门,接到人後司机马上启动引擎,往别墅方向驶去。
看见祈绚进来,莫跃愣了愣,眼眶迅速的红了,他撑起身子,颤抖着跪下,肿起的脸颊让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主人…」
祈绚心里有气,自顾自的坐了在後座上,按下座椅旁的按钮,把车内暖气温度调高,将司机後面的隔版升起,瞥见莫跃狠狈又脏乱的西装後,愈觉得不能入眼,他冷冷的说了一个字「脱。」
莫跃安静的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掉,酸胀的手不是很好发力,他捺着疼痛把手臂从贴身衬衣里抽出,这一动作又牵扯到了胸骨和後背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发出了嘶的抽气声。
上衣脱光後,本来小麦色的漂亮胸肌上多出了几个大的乌青,肚皮位置除瘀伤外更有数道划破的血痕,看来是挣扎的时候磨地受伤的。祈绚一声不吭的看着莫跃把下半身都脱光後乖乖跪好後,拿过旁边座椅的毛毡搭在大腿上,盖好後拍了下膝盖,沉声的对莫跃说「屁股趴上来。」
莫跃的脸在听到这命令後好像又更红了些,他蹑手蹑脚的爬了上去,以背朝天肚贴着祈绚大腿的姿势任由主人发落,就像一个做错事被家长打屁股的小学生,身下的毛毡足够厚,他前臂抵着座垫,把整个後半身都坦露在主人眼前。
意识到隔着的毛毡是属於主人的温柔,意识到自己终於回到了主人的身边,他的心神随着主人强势却稳定的气场而逐渐平复。主人柔软的指尖避过瘀青,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像母亲的安抚,这炙热的温度让他一直苦苦支撑的伪装跟坚强顷时崩塌,面对旧友时的戾气和敌意一去无踪,那颗懦弱不安的灵魂终於寻到最妥贴最渴望的安慰,把他从被好友觊觎背叛的伤痛漩涡中救起,他的眼泪失控似的往下掉,一时分不清是因为喜悦还是伤心。
听到莫跃压抑的抽泣声,祈绚力道不大的搧了搧莫跃的屁股,警告的意味大於惩罚「又在哭?之前我说的话忘记了?」
莫跃的肩上下起伏着,在听到这话後又委屈的转过头来,声音还带着哭腔「主,主人我…我没忘记的…呜…只是…」
只是太安心了。
「重覆一次我以前说过甚麽。」
「主人命令过…奴才只能在被主人Cao的时候才哭,不然不能…不能哭…」边说边流泪的莫跃还打了个哭嗝。
「……」祈绚哼了一声,手掌在莫跃泛起疙瘩的屁股上又打了十多下,这才觉得火气稍为下来了点,他掏出电话打回别墅,「去把沈医生叫过来,三楼的医疗室也给我准备好。」
之後祈绚沉默不语的等莫跃平顺了呼吸,又给他糊了一脸的纸巾,直到莫跃还闪着泪光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时,才装不耐烦的用脚尖点地,示意莫跃下来跪好。
莫跃跪到祈绚的两腿之间,顺从的任由主人的小腿搭在他肩上,承受主人给予的重量。祈绚弯腰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幸好除红肿外并无会留疤的伤痕,他暗忖待会一定要叫沈医生开最好的消肿散瘀药,毕竟他的小狗真的只剩下脸了。
「哭够了?」仍然是没啥起伏的声线。
莫跃大力的点着头,认真的表情配上被揍成猪头的脸颊看上去有些滑稽。
祈绚的手伸出去又悬在半空,「还痛?」
「不痛的,主人。」莫跃说,对他来说,皮rou之痛远没有他Jing神受到的打击痛。
祈绚挑眉,从高而下的审视了一番,确定莫跃Jing神状态还算稳定後,帮他拨走黏了在头发的碎叶,「那说吧,发生甚麽事了?」
祈绚坚定又缓慢的加上了一句「慢慢说,我不用你把每句对话重覆,我只要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为甚麽把你打伤。」
莫跃抬眸,在祈绚不容置疑的眼神中看见流转的光芒,他眨了眨眼睛,好像能从主人温暖带光的视线里得到救赎,他哑着声音一字一字的说,声线还带着微颤「一开始还像旧时一样相处的,只是到外面後他们就变得…很奇怪,有问我关於主人您的事…然後,就说了些侮辱我的话,我一直不知他们这麽能打,来不及反抗就被他们压在地上,然,然後,他们想对我…」莫跃哽咽了一下,「他们想碰我,然後…主人您就出现了…」
眼见主人的脸色愈来愈黑,莫跃慌忙的澄清「但甚麽也没有,真的主人!」
「有看见你手腕的纹身吗?」 「没有。」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