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嘞,戗菜刀~”一声声的叫卖和击打竹筒的脆响回荡在错综的弄堂小巷里,不时还有人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官家大宅的后门处,并排站着两个高矮不一的人,高壮的汉子垂握双手,眼睛瞪吓着面前肥胖的老妇。
“我们老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得了你们父子的好处,且瞧着你崽子幼小,所以嘱咐我呢,把这一百两交给你,你瞪我作甚!真是……俗话说得好,刚者易折,柔则长存。不是我老太婆慈悲,你们这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要知道知足,这知足呢,才能好好活着,才能活得长久。行了,甭多废话,赶紧走吧,趁天光还能望见太阳,晚了,可就不好说喽。”说完,那老妇人一扭一扭的,迈进了门里。
“砰”地一声,红漆的后门关上了,于汉狠狠地一拳打在了门上,嘴里也向门口吐了一大口唾沫。
哈子弱弱的发出声音“…爹?”于汉凶恶的回了声“滚!”然后抬脚把哈子踹倒在地。
哈子哇哇地哭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他爹突然打他,明明之前还在别人屋里面做过很快乐的事。
于汉看着倒在地上,沾了一身灰,显得肮脏不堪的儿子许久,等到哈子的哭声下去,于汉的肩沉沉得耷拉了下来,牙关松落,开口狠声道:“不能跟任何人说这里面的事情,听见没,包括你娘,要是有人知道了,我就把你卖掉,你就永远都别想见到你娘了!”
哈子抬着满是黑灰的脸,吸着鼻涕,哽咽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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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布店门口围满了人,还有端着饭碗看热闹的,坐在落满不知道什么动物留下的粪便的石墩子上。
“我们说得明白,这衣服可不是我们撕破的,大家在这说了这许久,话啊理啊都给你说遍了,您好歹得清楚,我们都是下贱人,有什么胆子敢欺负老爷们的东西,你行行好,让我们去吧。”刘氏说的口干舌燥,那对面的小厮却没表示,抬头睨着他们四人,看得他们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般。
“这事我做不得主,再等会吧,我们管家就要到了,到时候看他的意思,老姐姐,可不是我不放,实在是没办法啊!”小厮表情轻蔑,歪着嘴回道。
人群随话落,割开一道口子,王管家脚步虚浮,神情萎顿得走过来,眼睛眯着打哈欠,弹开眼角的泪珠子,撇嘴冷声,正眼都不给他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毁坏我们官老爷的东西,说!是谁,要是不给我说个明白,今天在这的一个都甭想走!”
赵正怒得涨的脸通红,本来就不是他们的错,小厮侮辱他们,连管事都不知道好歹,于是他迅速往前迈出两步,朗声道:“我们在时衣服便已经破了,好说半晌竟是没一个明白人!”刘氏赶忙打断了赵正的话,粗着嗓子给管家又说了一遍。
而王管家自从赵正出声那会便突然有了Jing神般,不住的打量他,全然没听刘氏说什么,那眯缝的贼眼珠子着重看着赵正的面首和裤裆,热切得似能隔空烧出火来。
王管家出神的样子倒让人以为他有都公正般,其实此时他心里正不断允兑着‘极品,极品。’
如这般的极品货色,老爷肯定得享用吧。
能做上富贵人家的主管,自然蠢不到哪里去,此刻,王管家更是把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运用到了极致,心里万分肯定:请少年一人回去必定行不通。于是王管家嘴角一扬,温声道:“却是,却是。这般是清楚明了,看来却是这下贱胚子盲眼污蔑了你们啊,我代我家老爷在此讨个饶,即是我们的过错,自然该我们赔偿啦。我们的夫人最是慈悲,要是知晓了这混账事,埋怨起人来,老爷可饶不了我们这些下人。来人啊,请贵客们回去!”
四人听王管家的话俱是一惊,刘氏同柳细药忙回道:“天色已不早,我们怕得早早回去了,老爷您看?”
王管家却笑yinyin作了个请的手势:“自然会有人给你们的家人带信,报平安的。”赵正暴躁地想冲过去,两人急忙拉住他,武大扯着刘氏的衣角,茫然得不知道怎么回事。
柳细药压低声儿对赵正说:“不可冲动!”赵正憋闷地踢散了一大块石头。
一路上谁也没注意到王管家的视线,王管家盯着赵正的下身瞧了一路,赵正裤裆甩的鸟影仔细看却是很清晰,王管家不由暗吞口水。
富贵人家最撼人的到底还是满屋的金银之色。柳细药一行人也无一例外得被这些庸色所吸引。一阵恍惚的到饭堂用饭,也一阵恍惚的被带到浴池净身,在池中温水的抚慰下思绪才慢慢清络复原。
等到艳色衣裳的侍女带着她们去往厢房入睡时,柳细药才发觉赵正已没了影子,她不由担心起来,忙落下门闩,开门问门口的侍女,侍女轻笑道:“我们这不比你们乡下,在这可得男女有别的,这是府里的规矩,且他的厢房就在你们对面呢。”
柳细药闹了个大红脸,忙爬进被子里把脸蒙上,听见刘氏的笑声,又爬起来,两人滚闹在了一起,武大在旁边看得起劲。
这时的赵正却是在厢房中东摸西看,很是兴奋,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