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童最近很不高兴。
能让他不高兴的事多了去了,可能让他最不高兴的,就只有一个人,就是聂同泽。
没别的原因,聂同泽竟然连续几天都没有准时到家!一天两天就算了,好几天都这样,每天都要晚一两个小时,他在干什么!
聂慎童憋的满肚子气,他本来就成天在家没事干,不折磨聂同泽折磨谁?以前无论有什么不高兴的,他都一定要闹到不可开交才行,可这次反倒不闹了,只在心里打蔫坏的主意。他非得搞清楚聂同泽为什么这么晚回家,最好不要让他抓到什么把柄,不然,不然,他非得……他能把聂同泽怎么样?
就是这点不好,无论他要做什么,聂同泽肯定只会笑着接受。还会很厚脸皮的凑上来任他骂,任他打。抱着他黏黏糊糊的说“都是爸爸的错”,结果到最后呢,被占尽了便宜的只有他聂慎童。
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被他这么糊弄下去,他非得给人一个教训不可。
聂慎童难得的沉得住气,开始不显山不露水的,还只跟平常一样撒娇,没露出半点的不自在。他也没去找司机问聂同泽下班后的行程,一问就要露馅,不是给聂同泽做准备吗?
他实在满肚子疑问,除了小时候工作忙,聂同泽总是晚回家。可后来哪天不是一下班就准时回来陪他,生怕他受了半点冷落。就这还不够,就恨不能每天把他连人带被子的抱到办公室去。现在怎么会一反常态,他竟然敢晚回家,难道聂同泽找新欢了?
聂慎童觉得眼前都是一花,可是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么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当下就开始咬牙了,聂同泽要是敢找第二个下三滥,他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他一定要把俩人鬼混的照片撒满公司大楼,让聂同泽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了!不,就这还轻了,要抢光他的钱,阉了他,把他扔到养老院去!
明明还没搞清楚事情原委,聂慎童就已经满脑子的缺德点子,差点把自己气的头顶冒烟。他眼看着非得搞点事要发泄一下,人就已经从背后被抱住了,“宝宝,怎么还不睡?”
这一气都大半夜了,俩人还躺在床上,聂同泽正从后面抱着他,亲吻他的脖颈。接着就把人翻过来,把他完全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
暗沉沉的没有开灯,可聂慎童都仿佛能看清楚男人脸上现有的温柔宠爱。他的父亲这么爱他,明明这么爱,怎么还会有新的下三滥?
可是,不是总有人说吗,叫什么七年之痒?
那也不对,他跟聂同泽都多少年了,早过了多少个痒了。而且,他们是父子,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夫妻还能离婚,还能分道扬镳,他和聂同泽怎么能?
反正就是气呼呼的,聂同泽马上就看穿儿子的小心思,一手拍他后背,“怎么了宝宝?”
聂慎童好不容易才把气忍着,就扎他的肩窝里,软哼哼的撒着气。
只当儿子是惯常的撒娇,聂同泽吻他发顶,哄小孩子一样,拍着他入睡。
第二天醒来,聂同泽已经去公司了。家里安静的很,聂慎童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好不容易才存了力气起床,一眼就看到正摆在小茶几上的玫瑰花,现在还很鲜艳,静静的一抹红就融入眼里。
这肯定是聂同泽一大早就剪好了摆上的,聂同泽总是怕他一个人在家孤单,总要在处处都安排好让他安心的东西,随时都要让他妥帖。聂慎童下了床就去看那玫瑰,一模花瓣还是柔嫩的,全都绽了苞,开的正盛。耳边还是聂同泽说过的话:只有宝宝才是爸爸的玫瑰花。
聂慎童“啧”了一声,一大把年纪了,真是厚脸皮。
洗漱好了,才下楼准备吃东西。厨房里总有人随时准备为他做吃的,客厅里很安静,可聂慎童才一下楼就心情不好。就看小孩正坐在高背椅上看书,很认真的捧着书,神情那样专注。直到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他才马上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道:“哥哥好。”
他这样懂礼数,如履薄冰的样子,总是会忘记他才十岁。可爱护心疼这种东西,在聂慎童这里就不存在。看到这个野种就讨厌,才不管他几岁,只想扔出去干净。
他和聂同泽都会早起,谁知道早上有没有碰面,聂同泽不会还和他同桌吃早饭吧?俩人说话了吗,上演父慈子孝吗?
这一下就气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道:“离我远点。”
聂之鹤面上一白,马上收起书上楼,匆匆回了房间。
聂同泽都猜准了他什么时候起床,很快就打了电话过来,说了许久,然后才道:“今天爸爸要晚点回来,宝宝在家乖点,看会电影就睡觉。”
又要晚回家,聂慎童忍着才没发火,“你要干吗?”
聂同泽柔声道:“爸爸请了一个客户吃饭,结束了饭局就回来。”
“哪家餐厅。”
聂同泽报了餐厅的名字,竟然是他们常去的那家法国餐厅,分明就是搞情调的地方,怎么会在那组饭局?什么客户啊,女客户吗?
聂慎童挂了电话,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