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将易川整个上半身笼罩在阴影之下。嘴巴被强行撬开,沾着灰的馒头强行塞进口腔中,堵住了易川呼之欲出的痛叫。
一般人适应光线至少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易川趁着阿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立即扯下桌布围在下身,开门就跑。
易川屈辱得浑身发抖,好像在自己肉穴里翻搅抠挖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把泛着银光、淬了毒的锋利匕首。头朝下的姿势让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部,惨白的脸颊涨成了猪肝色。下身的疼痛像是直接牵引到了充血的脑袋,额头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搏动,眼泪都被吸附在纤长的上睫毛上,随着他颤抖地尖叫滴落在地。
一番摧残的肛门,而易川就像块案板上的鱼肉完全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他脾气一向都很好,可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对食物的浪费。之前有个孩子因为在他面前吃饭说话漏嘴巴,边吃边掉,最后阿好硬是把和着泥沙的饭塞回他嘴巴里,搞得那小孩哭了一晚上,以后看到他都要躲着走。
易川甚至顾不上遮掩自己光溜溜的下体,一步步往大门的方向退去,可气头上的阿好哪里会让他这么离开?他在地上挑了两个最脏的馒头,气势汹汹地朝易川亦步亦趋。
易川没跑出几步就被孩子们发现了,纷纷朝他狂奔而来。
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我不管他就是美人鱼!”
沙滩上的砂砾被太阳灼烧得热烘烘的,易川的脚比习惯了不穿鞋乱跑的孩子们的脚都要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冒着滚烫起泡的熔浆里,烫得他举步维艰,跌跌撞撞地踮着脚,倒真像是一只刚长出双腿,才学会走路的人鱼。
此时是下午两点半,吃过午饭的渔民们又开始乘船去捕鱼,整个村庄里只剩几个玩闹的小孩子聚集在沙滩上捉螃蟹。
易川只要看见这男人就想起自己坐在他身上取悦着对方的下贱模样,羞愧得只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阿好终于变了脸色。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就在他慌乱之际,脚底重重地踏在一块尖锐的贝壳上,疼痛让他条件反射地收回脚,身体失去平衡,倒在粗粝的沙滩上。
离开这里...
浅金色的阳光直直地照耀在身上,带着大海鲜腥气息的风吹拂过脸庞,易川环顾着四周的景象才意识到这里是一个紧靠着大海的渔村。
阿好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肠道的内壁,然而确定没有伤口后抽出手才发现又不小心把肛门撑肿了,只好又伸出舌头往洞洞里舔了舔。
灰尘呛进气管,地上的男人剧烈的咳嗽起来,馒头也掉落在地。阿好更生气了,不依不饶地捡起沾着沙的馒头又往他的嘴巴里塞。
易川一秒也不敢放松,恐惧中唯一保持的一丝清明在一刻不停地思索着离开的办法。然而家徒四壁的房子里除了几样必要的家具以外什么也没有,手边也只有一扇窗户...
“快看呀!美人鱼醒过来了!!!”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小个子男孩说。
俊美的脸孔被粗暴地搓揉按压到变形,像是工笔画般精心勾勒的眉眼泛着不甘的红。
易川似乎听见皮肉被割裂开的声音,足足一秒后,大腿刺骨钻心的疼痛才通过神经传递给大脑。他来不及低头观察自己的伤势,就被一路追赶的阿好逮了个正着。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易川迅速拉动手边的百叶窗绳子,沾满灰尘的木质扇叶瞬间一片挨着一片的合上,阻绝了外部的光线,整个屋子瞬间暗了下来。
来回几次,易川口鼻里沾满了馒头的碎屑和沙,腿上一股股热流往外流窜,不断地消耗着他本就不多的生命力。
像是给调皮的宠物打完疫苗似的,阿好放下一丝不挂的男人,呼地松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及歇息,只听“砰”地一声,装满馒头的大白瓷盘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雪白的馒头在脏兮兮的地面滚了几圈,盘了自个儿一身灰。
他连头都不敢回,大力地将几个缠住他的孩子甩开,光着脚就往海边狂奔去——就在两百米开外,有一只泊在岸边的渔船,这是离开这片海岸的最快办法。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焦灼,眼前的男人一改之前的木讷,眉宇间多了一丝和昆布极像的狠劲儿,就像一头蓄力中的黑豹,只等一个猛扑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身体越来越冷,即使躺在暖烘烘的沙地里,温度好像也无法传达到他的体内,仿佛身陷冰窟般冻得说不出话。
“笨蛋他不是美人鱼!”;另一个年级稍长些的,缺了颗大门牙的男孩反驳道。
他心下恼火,却顾不得找男人算账,只急着去捡馒头,可易川一见他朝自己这儿走来,立即从地上捡了块最大、最锋利的瓷片,直冲冲地对着阿好,眼角通红。
这几个孩子一个扯着他围在下身的桌布,一个抱着他的大腿,还有一个像只猴子似的跳上了他的背,两腿环上他的腰,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关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疯子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