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单恋中的人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喜欢的人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而初照人之于初见月正是如此,一如刚才初见月回忆当晚,言语之间仿佛从未在那一夜见过初照人。而初见月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那句“你就这么想推开我吗”生生卡在喉咙里。他颤抖着嘴唇,眼神依旧对游稚恨不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说:“给我一点时间。”
游稚偷偷松了口气,他和初见月好歹也是青梅竹马,对其性格了如指掌,知道他只是有些骄横,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待初见月收拾好情绪,游稚便拍了拍那满地的保健品,说:“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谢谢。”
初见月苦涩地笑了笑,嗓音沙哑地说:“照顾好自己,还有你的孩子,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他往外走了几步,停在原地,顿了顿,回头说:“我可以……抱……”
见游稚凶恶的眼神,初见月生生吞下后面三个字,不过游稚倒是洒脱,大方地说:“朋友之间的自然没问题。”说着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给了初见月一个熊抱,并且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让他等太久。”
初见月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留下一个黯然的背影。
游稚瘫坐在沙发上,随即手舞足蹈地叫人收工,将刚才的录像备份、存档,以免初见月临时反悔,不过这次他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了游稚的意料,看来在原则问题上,初见月还不那么纨绔。
游稚想了想,还是没有立刻告诉初照人,既然初见月需要一点时间,初照人也希望他能主动找过来,那么就成全这两人吧。
然而这事儿落到游稚头上,又成了一座大山——难道腹中胎儿的父亲真的是某个穷酸的小服务生吗?虽然游稚不歧视这份工作,但一想到和服务生没有共同话题的相处场景,他就感到头疼不已。
这天晚上,游稚简单提了句初照人的事,只说他确实生病了,最近不能运动,绝口不提他怀孕的事,而父亲与兄长们也不置可否,看上去像是信了这番话,但游稚明白他们一个字都不会信,并且还会调查皇宫内应之事,以确保游家在各地的眼线还在。
而后游稚又委婉地表示要彻查那几日在星棋岛大酒店内的工作人员,尤其是在自助餐区工作的兼职生,他分明看到父亲幽幽叹了口气,两位兄长也难掩眼中的厌恶。正所谓戏演久了,就容易真假不分,这不才做完星棋岛人权问题的课题,游稚正愁无处施展拳脚,于是当即就拿家人练手,他激动地说:“服务员也是体面的工作,靠自己的双手劳动、生活,难道不值得你们尊敬吗?”
一家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老母亲打破这尴尬的沉默,说:“宝宝的课题越来越深刻了,那么接下来的间隔年,计划好了吗?”
游稚计上心头,双手拍桌,说:“决定了,就去星棋岛做深入调研,拍一个纪录片,在明年的世界人权日发布出来。”
游岐无奈地摇摇头,拿这宝贝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吩咐两个儿子去星棋岛大酒店继续调查。
赛马大会如期而至,游稚的孕肚已有些遮不住,为了稳妥选择不出席。令人意外的是,初照人竟然出现在贵宾席上,不过在传统皇室服饰的装点下,他的身体被掩得严严实实的,丝毫看不出小腹处的隆起。
虽然不参赛,但小王子的现身还是立刻打破了坊间流言——游家与皇家关系变僵,导致小王子拒绝出席赛马大会。
再看青年组少了两员大将,常年屈居第四、第五名的骑手自然乐开了花,而今年最热门的冠军人选初见月则一脸疲惫,出场时双目在贵宾席上探寻,在看见初照人时明显愣了愣,随即扭转视线,勒马走向赛场。
此时初照人则在衣摆下方偷偷玩手机,他拍了张初见月的骑马图,发给游稚,并留了条相当花痴的短讯,而游稚也在电视机前看到了赛马会的直播画面,出身高贵、英俊潇洒的初见月自然是媒体的争相报道对象,无数镜头一路追随,将他的每一个角度呈现给无法到场的观众们。
看着诸位选手的比赛,游稚有些心痒痒,许久没有骑马了,不知道那几头小马驹想自己了没。
一不做二不休,游稚关掉电视,直奔马场撸马去了。
比赛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初见月夺得青年组冠军,他在接受采访时明显有些强颜欢笑,草草说了几句就走了。
日子过得飞快,游稚如期在开学日做出了间隔年的游学计划,并且在当日视频中公布这一消息。与此同时,世界教育组织与星棋岛工人联盟向他发出演讲邀请,主题分别是教育平权与服务业工人的职业上升问题。游稚几乎没有多想便都接了下来,反正写稿是团队的事,他只需要当好一个漂亮的、会说话的吉祥物就行了。
唯一的问题是孕肚,游稚问过贾医生,预产期正好在第一个演讲之前的半个月,只要能把误差控制在一周以内就行。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大哥找到游稚,说是星棋岛大酒店内的工作人员已经彻查了一遍,从证词来看没有可疑人员。
游稚点点头,经过几个月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