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醉莲
萧亭砚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大片樱花林,花枝繁盛,香气清浅,朵朵樱粉在春风中震颤着娇憨可爱的身躯,柔软的花瓣片片绽开,像舞女的裙摆一般,在微风的撩拨之下羞怯战栗着。
如果萧亭砚没有失忆的话,他会一眼认出这个地方。
这是东宫后花园。
花枝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缠绕在萧亭砚眼前,满目的樱粉让他有些晕头转向,他在原地转了几圈,心绪不宁地一咬牙,胡乱拨开一树樱花,在飘落的花瓣中向前摸索,却四处找不到出路。
他焦急万分地穿梭在花林间,恍惚失措间,突然听见某个方向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水声。
心头的焦躁不安骤然被水声抚平下去。
他沿着水声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指骨拨开花枝,矮身穿过层层叠叠的樱花树林,眼前蓦地豁然开朗,终于走到一处开阔的湖泊旁边。
那湖泊极其阔远,湖面平滑地向远处伸展,边际隐没在浓重的雾气中,看不真切,湖水中荡漾摇曳着许许多多的紫色莲花,花叶交错,露珠悬垂,偶有微风拂过,把柔软的花瓣吹拂得轻轻颤抖,像被爱抚的娇俏美人,在波动起伏的湖水中,羞答答地忸怩着身子。
花海中心簇拥着一叶小舟,舟中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背对着萧亭砚盘膝而坐,身侧堆放着一簇簇硕大的紫色莲花,一头墨发半搭半落的垂在身后,发梢落入水中,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轻轻弥漫开一抹浓重的墨色。
莲花的香气轻盈浅淡,丝丝缕缕地钻进萧亭砚鼻子里,人儿蓦地就有些头脑昏沉,晕眩感随着莲花的香气侵蚀着他的意识,重重地压上人儿疲惫的眼帘,他晕沉沉地半合了眼,眼眸微微上翻,瞳孔失神涣散,口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身子摇摇欲坠地摇摆晃动着,四肢也发软战栗,几乎就要跪坐在地上。
“舅舅……嗯……”
萧亭砚轻轻地低yin出声,无力的身子踉跄着挪动了几步,向着湖里那个静坐的身影走去。人儿眼帘半合,眉眼松软怔愣,黯淡失神的眸子晃动战栗,时而无力上翻,鸦羽颤抖,眼里全是晕晕欲昏的脆弱恍惚,发软的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弱柳一般娇嫩柔软的身子随着脚步的错乱而微微摇晃,颈骨无力,头颈支撑不住地一下一下向后软折又艰难抬起,把漂亮修长的脖颈线条拉伸得快要崩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玉偶一般软烂无力,好像下一秒就会软绵绵地散落一地。
“晕……”
“唔嗯……砚儿头晕……”
萧亭砚整个人都处在半昏半醒的恍惚失神中,一边本能地向那个身影靠近,一边低低地胡言乱语,破碎的呻yin无意识地溢出唇畔,带着chaoshi的哭腔和甜腻的娇气,在空气中晕染开一抹无形的香甜气息,直直地酥软进人的骨缝里。
“舅舅……抱,抱砚儿……”
“要昏……嗯……昏过去了……”
萧亭砚慢慢地踩进湖水中,疲软无力的脊骨不时向后折倒,身子被水波推揉得摇摇欲坠,双肩打开下垂,衣衫半落到肘间,露出白皙的胸膛和笔直突起的锁骨,青丝缠绕在雪白纤细的肩颈上,凹陷的骨窝里落了几片樱花花瓣,还沾着零星溅起的水珠,雪白的手臂软绵绵地漂浮在湖水中,随着水波无力浮动,纤细的小臂和腕骨在赤色纱衣的映衬下更显娇嫩诱人。
人儿脚步虚浮地拨开层层叠叠的花叶枝蔓,一步一晃地走到小舟旁边,湖水几乎没到胸腹,温柔的水波不时扫过挺立的ru尖,传来一阵阵细微的痒麻,让人儿有些喘不过气。
“舅舅……抱……”
萧亭砚红了眼眶,委屈地扁扁嘴,咬着下唇,从背后抱住静坐的男人,胸膛和脸颊紧紧地贴上男人宽厚温暖的脊背,手臂交叠在男人的小腹上,死死抱紧。
“嗯……砚儿头晕……”
“抱抱……要昏了……呜……”
“舅舅抱……嗯……抱砚儿……”
萧亭砚委屈得直掉眼泪,脸颊一个劲儿地拱着男人的背脊,把挺立痒热的ru尖抵在男人背上摩挲,鼻头和眼角都红得滴血,嗓子也哭哑了,身子疲软得直向水里软滑,而背对他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反应,不出声,不动弹。
委屈昏沉的人儿咬咬牙,一只手勉强抬起,死死地抠住小舟的一角,跌跌撞撞地从男人背后绕到男人面前,身子一软,直直地扑进男人的怀里,头沉沉地埋在男人腿间,手肘搭在男人膝头,后颈的骨头高高突起,与脊骨连成一线,镶嵌在人儿单薄的脊背中央,肩胛骨随着肩膀的耸动而开合,像将要展开的断翼一般单薄又脆弱,不盈一握的腰身淹没在水波中,透过飘荡的赤色纱衣,隐约可以看见tun瓣的圆翘形状,两条长腿在水下微微分开,在暗流的推搡下无力地晃动着。
“抱……抱抱……”
萧亭砚无意识地摇头,神识溃散,意识恍惚,眼帘半合,眼眸微露,眼底翻出一片失神无力的nai白,口唇微张,小舌瘫软地耷拉在唇角,微微发烫的红润脸颊紧贴着男人的腿根,下巴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