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尽殺绝之事。
那些被秦氏吞并或是借机入股成为大股东的商号原主人便是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日常又是交游广泛,处事八面玲珑,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但能获利,皆有往来。
更甚是有手眼通天之能,秦氏在五年前成为御笔亲赐的皇商,独领了江南织造一职,专司特贡皇家的缫丝制品之事。
短短十来年时间,秦氏从京城普通富商一跃而成为京中商界执牛耳者,财雄势大,声名显赫,这位家主真真是功不可没。
在京城中提起他来,可谓是鼎鼎有名,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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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虽有泼天的富贵,他却二十年如一日地只钟情于秦小姐一人,也仅得二子,并无别家那般养一群庶子庶女。
大公子常年在外,四处游历学武,多数時候不在家中,倒是极少为人所知。
但二公子已是崭露头角,小有名气。
去岁春闱以与稚龄不符的深思熟慮,犀利老辣的文风,一手风骨雄劲饱满的小字正楷作出了三篇惊才绝艷的策论,使得胡子都白了一大把的主考官们連連赞叹后生可畏。
年方十二岁,接连斩获了县试、府试、院试案首,一人独得三案,中了个小三元。
他不足弱冠之龄竟在豪门世家清流勋贵云集,Jing英荟萃群贤毕集的京城文人圈子中殺出重围,得以高中天下读书人钦羡的“京畿秀才”第一名。
这下旁人尊重秦家便不单单是尊重秦家的银子,算是正经高看一眼秦家的门楣了。
说不好这位二公子会有何惊人造化,照着他眼下的势头,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毕竟赚再多的银子,也无法遮掩一身铜臭味的暴发户土财主之气。
假如家中出了身负功名之人,那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在最近两三年里,秦氏像是要充分休养生息一般,停了在龙城商界征战殺伐的脚步,安穏不动如泰山。
好似水面平静无波的万丈深潭,尽管波澜不兴,但却黑沉沉的看不到底,一见便使人心生怖意。
若说京中商界水深如海,那么秦氏正是海底无声沉睡,吞息吐气的巨鲸,不知何时会再度苏醒。
这让同行商家们怕得是心惊胆战,谁也不想成为秦氏的下一个刀下亡魂。
——是继续潜伏还是再掀风浪,一切尽是在这位名为殷瀛洲的秦氏家主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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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古代房屋住宅进制有相当严格的规矩,僭越是要砍头的,清王朝的王府进制才有七进,九进等等。这里不要纠结进制了,我就是想让瀛洲不差钱地买一座大大大豪宅,方能显出他的杰克苏霸总气质XD
番外叁.勘破只见春(四)
却表少年闻听秦凤霄所言,当即心中掠过了不少秦氏家主那些颇具几分话本子里传奇色彩的逸闻。
他短时间内面上恢复正常,拱手:“久闻京城秦氏大名,今日小弟有幸得见秦氏公子,果真是人中龙凤,少年英杰。”
秦凤霄对这个温和有礼的俊雅少年很有些意气相投之感,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你千万别这般客气,小爷我最不爱听这些酸倒牙的场面话,没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再道:“你坐。”
又高喊了声:“小二!”
跑堂小二立刻像踩了风火轮般飞奔过来,满脸堆笑地殷勤道:“少东家,您有何吩咐?”
秦凤霄扬起下巴点了点少年:“替他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说着转头问少年:“你可能吃冰?”
少年忙道:“不必如此破费,小弟只用茶便可。”
秦凤霄浑不在意地道:“小爷我请你吃顿饭喝杯茶,还是请得起的。”
又对小二:“快着点,上菜要等着,上茶总不会还要等罢?”
“小的明白,明白。”小二又踩着风火轮飞奔去备茶了。
少年在他对面坐下,那些仆从分立在他身后,只有那名老者恭敬地站在他旁边。
秦凤霄瞧着对面这乌泱泱的架势很是不自在,瞥了一眼,但也没吭声。
少年却敏锐之极地察觉,吩咐左右道:“汝等不必于此,自去用午食罢。”
六人面上遟疑,少年淡淡的一个眼风扫过,便尽皆恭顺作揖道:“是,公子。”
随即,众人自行去寻位子不提。
那名老者却坚持要随侍他身侧,秦凤霄不耐烦听他们啰嗦,忍不住出言道:“老丈,你也坐下来吃罢!”
老者只不卑不亢地说小老儿多谢公子美意。
秦凤霄立时悻悻地闭嘴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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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坐定,二人先是互通了下姓名,少年道:“小弟家姓为萧,单名一个荣字。刚取了字,为碧梧。(注1)”
萧姓在大胤朝乃国姓,本为太祖皇帝萧定宸龙兴之前在关外改的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