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话慢慢讲。” 江栋卿见他一脸细汗,忙请他坐下。
“江总管啊,你叫我……我如何慢得下来啊!” 岳筠如抹了把脸上的汗:“前几日刚刚依皇上吩咐,派十万兵马驻扎益州,这……这大军刚刚出发,方渡寒又直逼京城。如今我也寻不到皇上,又不敢擅自调兵回京,江总管……你能否,替我跟皇上言明此事?”
“岳大人不必担忧。” 江栋卿虽然也不知具体情形,但皇上的传书中,没提到调兵回京的事,他也不好揣测,便安抚道:“方渡寒再所向披靡,也不会这么快地攻入京城,我猜想皇上心中一定有他的安排,岳大人只要按照圣上吩咐去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好吧。” 岳筠如沉重地叹了口气,“西吐蕃、北突厥,中间还有个方渡寒……这年岁,真是让人忧心啊!”
与大周朝野的惊慌失措不同,突厥大军营帐内一片欢腾,骨赤可汗对现在的情形十分满意,多年前埋下的种子,今日终于有了开花结果的一日。他反复向身边人确认:“消息属实吗?”
“回狼主,虽然我们的探子都被方渡寒困在各州县内,无法聚集,但是他们在城中的确看到各县的驻兵都少了一大半,方渡寒已集中大部分兵力往京城而去。就连凉州城内现下都很空虚。”
德噬是跟随骨赤可汗多年的心腹,也是噬血营的首领,噬血营是突厥最强大的斥候营,德噬会派手下Jing挑细选一些聪明伶俐的孩童,培养汉人语言和Jing湛武艺,长大后,他们会被送入大周,潜入各个机构内探听消息。
骨赤可汗重视德噬,因为他的噬血营确实为侵扰大周做了很大的贡献,但他也忌惮德噬,因为他近乎心狠手辣的冷酷,他将他唯一的女儿,也送入了噬血营,经受了严酷的训练后,送入大周……只是后来暴露身份,永远死在了他乡。德噬的女儿死后,他变得更加麻木寡言,也更加仇视大周。
“对了,狼主,大周在灵州的十万驻军也已急忙返往京城。” 德噬道。
骨赤可汗讥讽说:“是啊,京城有难,当然要先保住自己的皇位。这样一来,我们正好可以扩大疆土!飞鸽传书给乌托和都布,让他们不要再等了,即刻从玉门关攻入!”
“是。狼主。” 德噬领命。此时一个侍从端了一碗热羊nai,放到骨赤可汗案前,骨赤可汗喝了一口,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德噬走出营帐,满是黑髭的脸上流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第16章 情字难解
乌托和都布得令,从玉门关挺进,一路长驱直入,如临无人之境,几日后便到达肃州。肃州的边防军抵抗了一日,实在难挡攻势,便弃城四散而逃,突厥大军侵入肃州城,只见城内空空,百姓早已落荒奔走,牛羊车马、商队的货物乱弃于街头巷角,乌托大喜,此次不费一兵一卒,便轻易拿下肃州,简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都布环顾四周,只见士兵已然忘却军纪,疯狂地冲入百姓家中掠夺财物,杀宰牛羊,心里有些担忧,对乌托道:“阿卡,此时还是莫让士兵敛财了,若士兵口袋鼓涨,战车上又存放不必要的物资,我军行动定会不便,万一遇到敌军,定会处于弱势。”
乌托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命士兵将抢来的物品尽数放回,提高警惕,严阵以待。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突厥士兵尝到了甜头,那肯轻易把吃进口中的rou吐出来,他们想尽了办法,在身上、辎重车上藏匿了不少金银财宝。
第二日,乌托留五千兵马驻守肃州,剩下的大军继续往东南处甘州行进,大军在都城外停歇,乌托派人前去探听情形,士卒回来禀报,甘州情形与肃州差不离,已成为一座空城,一片死寂。
都布直觉不妙,“阿卡,我怀疑其中有诈。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乌托也不敢贸然进城,命大军在城外安歇,一连等了三天,也不见有埋伏,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都不免心浮气躁。
“他娘的,我二十万大军在此,他大周边防军都溃如蚁xue,我就不信还有什么埋伏。”乌托命令大军进城,发现城内果然如斥候所报,根本就没有伏兵。
乌托放肆大笑起来,“这大周一直重文轻武,西北离了方渡寒果然就像抽离了骨架,尽纳入我突厥囊中!”
都布提醒道:“再往前推进,便是凉州城了。”
乌托不屑,“方渡寒弃凉州而去,已经成了大周的罪人,他不可能在凉州布下太多兵力。”
“凉州密探的消息,我们有好些天都没有收到了吧?”都布眉头紧锁。
乌托一愣,确实,自攻破玉门关后,各州密探的消息就仿佛石沉大海,再也没收到过,而自家老爹骨赤可汗发布进攻之令后,也再无别的指示。
“阿卡,我们仿佛处在一片孤岛之上。虽然坐拥二十万大军,可我们对前方的情况一无所知。” 都布慨叹。
“作战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畏缩不前是不可能胜利的。”乌托安慰道,“这样,派几名斥候前去凉州打探消息吧。视情况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