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自责的吗?”
许沉河不安地蜷起手指:“你别胡乱揣测我的心意。”
“那是怎样?”顾从燃捏着那只被攥出温度的水晶鲸鱼,“你如果不想要那个奖杯,可以完完整整地送给我,没必要随便弄个什么东西来忽悠我,这跟讽刺江画有何区别?”
“我……承认我做得不对,”许沉河直视顾从燃的双眼,“但你真的觉得这是忽悠,或是讽刺吗?”
“要是按你所说的,”顾从燃扬起手,“是不是我把它再摔一次,你也不会觉得是对你的讽刺?”
“别——”许沉河慌忙起身,顾从燃已经一甩手臂,狠狠地将那只鲸鱼摔在地上。
“我就当没收过这份礼物。”顾从燃的鞋底碾过一地破碎的廉价水晶,披了外套头也不回地甩上门离开。
直到手机在桌面上急促震动,许沉河才从原地缓缓回过神来。没接电话,他扶着发麻的膝盖慢慢蹲下去,耳边不断回响着水晶落地摔碎的声音。
人工水晶不是玻璃,碎得也不彻底,但摔坏的鲸鱼确实无法再修补了。那两个日夜,他在逼仄Yin暗的小工作室里边学边做,手磨破了皮,也被割开过口子,但都不及成品快做出来时满心的喜悦。
手机振动停止了,不一会儿又剧烈振动起来,许沉河伸长手臂捞过手机接通:“祝哥。”
“在家吗?”祝回庭说,“刚起床吗,这么久才接电话。”
积压的情绪从嗓子眼处涌上来,许沉河右手僵硬地将地上的水晶碎块拨到一起,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异常:“刚吃完早餐,在厨房刷碗没来得及接听。”
祝回庭敏锐得很:“你声音怎么了?”
“……”许沉河吸了下鼻子,手背感受到眼泪的灼热,“有点感冒。”
“靠,遇到啥事儿了?”祝回庭听着对方那颤抖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在家是吧,我过去找你。”
“等一下——”许沉河还没说完,祝回庭就挂掉了电话,他拨了把头发,扶着椅子站起来,收走桌上顾从燃落下的丝绒盒。
祝回庭到的时候,许沉河正戳在洗碗池前刷碗,祝回庭倚在冰箱旁,问:“就两个盘子,你洗挺久啊。”
“别挖苦我了。”许沉河过水擦干,“烦死了都。”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这么直白的抱怨。”祝回庭笑了,“那么多困难走过来我还没见你哭过呢,这次是为的什么,顾从燃给你放难听话了?”
相处久了,祝回庭对许沉河来说是交得上心的好友,他摘下围裙,走到饮水机旁给对方接了杯水,真情实感地向祝回庭吐槽顾从燃:“你也清楚他的坏脾气。”
“这次看起来挺严重,”祝回庭接过水杯,“昨天不还是他的生日么,没好好过?”
“他不喜欢我送的礼物。”许沉河推推祝回庭的胳膊示意他借过,开了冰箱掏了两个水果,“冷静下来想想,其实错在我,我把上次人气奖的奖杯给摔了,拿碎块磨了个鲸鱼给他,在他看来我是在讽刺江画。”
在娱乐圈里什么怪事没见过,发生在许沉河身上时祝回庭更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你的本意呢?”
许沉河低着头切水果,动作很麻利,说话却慢条斯理的:“在他身上受的刺激够多了,我只是想向他表明我的立场,借用江画的名气和实力得来的荣誉在我这里只是块没用的水晶材料,但我可以把它变成有价值的东西送给他。我喜欢他,但是在知道我和他没有结果后我会明确地把自己和他眼中的江画割裂开来,我不想顶着谁的影子过一辈子。”
切好的水果装满了盘,许沉河挤上沙拉酱,戳上两根叉子:“到外面坐吧,别站着。”
“许沉河,我发现你清醒得可怕,”祝回庭尾随对方在客厅坐下,“我一直担心你陷进去,看来是我多虑了。”
“陷了一脚了,后来及时把腿从流沙河里拔出来了。”许沉河叉了块水果咬嘴里,尝到酸甜的滋味后才把从顾从燃身上尝过的苦涩中和掉,“以后在他面前我还会履行扮演江画的义务,但是作为本身的我,得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克制好了。”
看着许沉河的侧脸,祝回庭叹了声:“其实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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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见!
第56章 我退缩了
“有你什么事?”许沉河问。
祝回庭捏捏眉心,说:“他有没有提起过当年他在江画去世后的状态?”
许沉河放下叉子:“他的母亲跟我说过。”
昨日卫芳苓邀许沉河同游花园时,向他倾诉过顾从燃四年前得过的病。
目睹爱人死去的瞬间自己却无能为力是件很有压力的事,当时顾从燃从卷着浪chao的海边六神无主地回到别墅,这个他和江画共同的新家一切都没变,其中一个主人却已猝然长逝。
听来荒谬,但顾从燃的确想过一死了之。安定买了,要交代的事在电话里通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