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五万Jing锐集结在北门关内,一玄甲白翎的威武将领一身冷肃地站于关墙之上,左右手两边各站着一人,一人雪白长衫,另一人银盔红袍,手执长枪,神情同那将领一般肃穆冷峻。
那白衣人却是皱着眉,满眼担忧,“你把虎符退给我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五万皇军!”
“你可知道,震慑敌人,最有效也最可怕的方法是什么?”萧炙侧头看他,同昨夜的缱绻神色截然不同,竟是浑身煞气逼人,一双眸子同深潭一般冷然幽深,“那就是碾碎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他们十万Jing兵歼灭了你们二十万大军,那我便同样用五万,屠尽他们的十万Jing锐。”
“可他们每一个兵都很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觉得不可能,他们当然也觉得不可能,不过”萧炙伸出手,缓缓握住安放在城墙边上的一把幽黑长刀,“我就让他们看看,‘强’这个字,遇上我炽枭军之后,到底该属于谁。”
萧炙单臂执起那把重达百斤的长刀,横举至身侧,最后看向身边人一眼,“答应你收复河山,我不会食言,你今晚便在此旁观这第一战,看看我萧炙,到底配不配做你白墨言的男人。”
说罢,他再不废话,长刀在空中猛然一扬,随后昂首而立,望着城墙下亲手教导出的五万Jing兵,朗声高喝,“全军听令!”
五万人,竟是刹那间静谧无声,个个身姿挺拔,目光烁烁,仰头看向城墙上他们全心折服的威猛将领。
“左卫军!林威带领,伏击北漠大军后的所有弓箭手,一个不留,全部杀净!凤麟!带五千骑兵率先从右侧突袭,另五千骑兵在号角响至第五声时直击北漠左翼!两千炽枭军Jing锐,随我萧炙正面对战北漠大军!剩一万将士,包抄北漠逃军,一个也不许漏掉!此乃关系我大燕存亡的决胜之役,进则生!退则死!让那群蛮族看清楚,我大燕男儿没有一个是孬种!所有人,听我号令!”
城墙上的男人手中长刀高举头顶,乌黑战袍在烈风中猎猎翻飞,威武身形如同战神降世,晃得城下五万双眼睛刹那间凛然无惧!
“全军随我,杀——!!”
那声“杀”字落地,号角声拔地而起,关门在眼前发出沉重响声,随后缓缓升起,千万炽枭军将士陡然高呼一声“冲啊!”,随即便如同虎狼一般,凶悍无匹地奔涌而去!
城墙之上猛然跃下两道黑影,一人身披玄甲,手握长刀,稳稳落于一匹漆黑骏马之上,另一人银甲熠熠,战袍似火,手执一杆银白长枪,胯下汗血宝马引颈长嘶,随后二人齐吼一声“杀——!”,便一左一右率领浩浩大军,直冲向对面陡然变色的北漠强师!
一瞬间,马蹄声阵阵不绝,震天的怒吼与呐喊振聋发聩,不消一会儿,兵刃相撞的刺耳铿锵声响彻天际,就见大军中央一骑黑马当先呼啸而来,北漠兵将瞬时大骇,此一人之力,竟是如魔如刹,一路鲜血四溅,哀鸣惨叫声声不绝,长刀横劈竖砍,雷电般迅猛凶厉,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人仿佛一身鬼力,四五把长枪直刺过去,竟是一刀横斩尽数劈断,而那刀锋顺势一震,竟是直接斩断了那四五人的头颅,随后那人立即在马上单臂撑起身体,长腿横扫而过,便将那斩断的矛身当做弩箭,朝着周围的敌军直射过去,竟是一眨眼又取了四人的性命!
而与此同时,右翼军忽然一声惊叫,便见一银甲红袍的英武将领,手持长枪一马当先,枪身在他手中如同咆哮游龙,凶悍异常,周围匆惶包围的北漠兵如同送上门的一团团rou囊,但凡靠近一尺便非死即伤,那血红战马冲到何处,蹄下便血rou如泥,那杆长枪不仅直刺出去悍勇可怖,一枪穿透心肺枪无虚发,那枪身竟还能被那人徒手震荡出猛烈的余波,朝围上来的七八人甩动着猛掷过去,竟靠着那余波击中一圈人的头颅,全数击晕竟又转回他手中,随后枪矛再次横甩而出,便又是一片削骨断筋的可怖声响!
那两人仿佛地狱罗刹,一身盔甲如泼血一般沾满残破血rou,目光却如出一辙的冷静镇定,动作明明暴戾如斯,神情却丝毫不乱,身后大燕将士被主帅们的凶悍表现刺激得越发激动,纷纷怒吼着“杀!杀!杀!”,黑压压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咆哮着直冲敌军而去!每个人都猩红着眼,杀声震天,一刹那大燕大军的士气达到顶峰,仿若山崩海啸之势,直扑得北漠大军节节避退,心中惊骇无比——这不过一日而已,大燕那一群软趴趴怕死的孬兵,怎的突然变得如此凶恶?!
可何止凶恶,简直不要命的虎狼一般,一个人斩杀两人三人都算少数,以一敌五都不在话下,整个大军在北漠士兵眼中如同一群疯子,尤其那为首的两个将领,疯得如鬼如魔,只瞧上一眼,便吓得人肝胆俱裂!
“左翼军!左翼军回来!左右两翼一齐包围那率领骑兵的银甲主帅!弓箭手准备!全都给我射杀那个疯子!势必给我把他杀了!快!!”
北漠主帅大吼一声,剩余的半数左翼军立刻调转马头,齐齐奔向几乎要将右翼屠杀殆尽的红袍将领。正顶着箭雨持盾攻克后军的林威忽然一怔,发现箭势骤停,竟是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