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
慕川从梦里惊醒,缓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拉开被子一看,两腿之间满是黏腻。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梦遗算不上什么,然而慕川感到非常不解以及挫败。不解在于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多次,最近简直算得上常态,总是在熟睡之际耳边回荡谁的声音,结果就控制不住身体。挫败则在于,他从不知道自己自制力那么差,以前曾经看到送上门的男男女女,不管是穿着暴露或者直接就脱光的,他都不为所动,派人抓起来一扔了事,从不让近身。结果现在,仅仅是听到幻想的声音,就泄出来了。
将弄脏的床单和被子全都拿起来,慕川这才发现被子上的污渍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有床单上的白斑还显示出他刚刚遇到的并不是虚假。甩甩头,把床单扔进洗衣机,被子留在床上,慕川径直走进放慢热水的浴缸里,躺下来任由水漫过下巴。
暖洋洋的。
买了这张奇怪的被子已经是第二年后半,经历了神秘挪动、神秘吸引之后,慕川发现自己陷入了神秘欲求之中。只要是Jing神不错的时候,睡着了总会勃起直到在那个声音的呼喊下射出。而污渍往往只留在床单上,被子过一会就干净了。
这也许是最为让他震惊的事情,也是不得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开端。
热水慢慢变凉,毕竟是临近冬天,晚上的气温比较低。慕川皱着眉思索,脑子里乱糟糟的,千万种猜测缠成了乱麻。好一会,才回过神从浴缸里起身,擦干身体穿上睡袍,这时候回到卧室去看被子,已经干爽得宛如新洗过晒干,一触手依旧非常松软温暖。
“你到底是什么呢?”不由自主问出口,下一秒就唾弃自己傻乎乎对着被子说奇怪的话,怎么可能得到回答。
把被子折一折放到一旁,将卧室里的温度调到适合睡觉,慕川决定不盖被子来一次。可能是因为身体累了,倒是迷迷糊糊就再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照例工作、吃饭、工作、吃饭,慕川早就习惯这样单调而无聊的生活,也就是多了这张白色的被子之后才稍微改变步调,空闲时间多数腻在床上罢了。没想到晚上多了场酒会,从纷纷攘攘的人群里退出来,慕川实在受不了那些浑身是香气的女人,无论是想要找机会上位的明星,抑或家世不错寻求联姻的娇小姐,都让他觉得厌烦。围在身边叽叽喳喳,听在耳里除了矫揉造作,再没有别的。
“这不是慕先生,怎么躲这里来了。”旁边凑过来的是一个曾合作过多次的人,慕川出于礼貌点了点头,和对方碰碰杯。对方似乎是个花花公子,饶有兴趣地看向背后大厅的莺莺燕燕,向他使了个眼色:“那几个都很漂亮啊,而且追你挺不遗余力的,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呢?”按捺住心头的烦闷,慕川喝了口酒,倚在露台的栏杆处开口:“没兴趣。”
对方“噗嗤”一声笑了,靠在一旁戏谑地说:“果然是不近女色,哦,听说连男色也不肯收?”这语气里并没有奚落,更多是调笑,慕川也就没有生气,看着下方的花园,沉默片刻才回答:“讨厌的东西,谁送都是垃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方被逗得大笑,连连赞叹他的直接:“说得好。不过啊,我倒是喜欢在美人堆里混。”说着,他就往大厅走去,几个燕环肥瘦各不同的女人迎了上来,正卖力地展示自己的美丽。
扫了一眼,将杯里的酒喝光,慕川转身走向大门的方向,喊来了自己的司机。那些奉承的、假意的话语听再多都觉得恶心,根本比不上曾听到的那个声音
想到这,慕川捏了捏鼻梁,扭头望向飞快从窗外掠过的霓虹,以及远处简直沉入夜色里的高楼。有多少人为了一刻欢愉,又有多少人为了金钱权力,用身体做武器,用情欲试探底线,描绘出光怪陆离的景象。
“慕慕!”
耳边仿佛响起昨晚的呼喊,是个小少年的嗓音,清脆而纯真,就像春日里流过山林的泉水,咕咚咕咚,在心底泛起涟漪。慕川突然很想回到自己的床上,裹上被子,看看能不能遇到声音的主人。
抑或只是自己的幻想。
如果秘书小姐知道,肯定会暗戳戳吐槽老板这是在思春,单身久了看被子都觉得眉清目秀。可惜,她人还在酒会上帮忙处理慕川偷偷提前退场的事情,分身乏术。
家里黑漆漆的,慕川也没把灯打开,只是扶着墙往卧室走。今天走得太急,被子还是维持堆在一边凌乱的样子,莫名显出几分委屈。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酒意上涌,也就干脆赤裸着掀开被子躺进去,肌肤触及温暖而柔软的布面,不由得发出喟叹。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在暗自期待着什么。
猛地睁开眼睛,周围都是白色,铺天盖地的羽绒。慕川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整个空间里只有自己,低下头发现身上不着一缕,就和睡前差不多。这是梦吧?但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会意识到是在梦境里。
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眼前所见仿佛没有边界,全是云海一般的景象,人就像漂浮在上面,却没有高处不胜寒的念头,反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