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安顿好程木瓜后,程故没有立即回到卧室,而是轻手轻脚走去楼下的影音室,和玩偶熊各占一半沙发,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出神。
重逢的那天,正是在这沙发上,谢征压着他动作,看上去像一头发狂的兽。
但实际上,谢征有种与年龄和外在不相符的温柔,他一直能感觉到。
如此温柔的谢征,却在身份上骗了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年在特殊行动组,谢征自称是炼钢厂职工的儿子,双亲生活拮据。他一直惦记着,决定和谢征走下去之后,甚至想将谢征的父母接到祈城,往后也好有个照应。谢征在谢氏分公司上班,开的是最普通的车,住的是最普通的房,他并未怀疑,也没从“谢”这个姓氏上想。毕竟“谢”并非罕见姓氏,不能说姓谢,在谢氏工作,就是谢家的人。
得知谢征的真实身份是在前不久。那天下午,他外出办完事,时间不早不晚,觉得一个人回家或是去咖啡馆都挺无聊,于是将车停在谢氏附近,打算在车上等谢征下班。
车停的位置并不显眼,但没多久,他就发现周围来了一圈好奇的目光——不少姑娘站在远处,三两成群地边看边议论。
程故也好奇了,不知道她们在看什么。
这辆路虎偶尔会吸引男性的目光,但被如此多女孩儿盯着看还是头一遭,他想了想,以为车上被贴了什么东西。
可是下车一检查,车身上什么都没有。
怪事。
更怪的是,他听到一连串细小的惊呼。
“天哪!好帅啊!”
“他就是谢总的男朋友啊?”
“天造地设!”
程故微蹙起眉,抓到了关键词——谢总。
他没有立即上车,而是装作继续查看车身,仔细听姑娘们的议论。
“肯定是他!他经常送谢总上班,我记得这俩路虎!”
“谢总下车后还舍不得,起码亲了一分钟!原来是这么帅这么美的人,要我说,一分钟哪里够,得亲十分钟才够本!”
程故一下就明白了,“谢总”是谢征。
他有些困惑,想不通谢征为什么要骗他。而这一个“总”字含义不少,倒也不一定是总裁。
但是姑娘们接下去的对话,却给了“总”字确切的定义。
“他刚才看我们了,哎呀如果他等会儿过来,我们是该叫他总裁夫人,还是总裁先生啊?”
程故眼皮跳了跳,钻进车里坐了一会儿,心跟猫抓似的。
看来谢征是真骗他了,可是这样的隐瞒有什么意义?
过了十来分钟,看稀奇的姑娘们散去,程故偷偷摸摸下车,说不清是个什么心理,就是想去谢氏大楼里看看。孰料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征!
谢征从电梯里出来,西装革履,身边跟着两名助理,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说着话,神情冷峻,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大厅极宽,程故躲在立柱后面,没让谢征看到自己。
一小时后,他在车里接到了“小中层”谢征,在封闭的空间里接了个绵长的吻。
到现在,他也没有拆穿谢征的谎言。
虽然心里有些介意,但也想得透彻——谢征不会害他,隐瞒一定是有理由有苦衷的。
退一万步讲,他自己不是也隐瞒着一件事吗?
程故平时没时间细想,今日谢征不在家,才放任自己往深处琢磨。可是琢磨到深夜还是没琢磨出个名堂,索性搂住玩偶熊自言自语:“你是穷小子还是总裁有什么关系?我都喜欢啊。我又不会嫌弃你。”
靠着沙发与玩偶熊,程故有些困了,索性两腿一缩,任思绪被瞌睡占领。
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门外有响动,却还是懒得睁眼。谢征说了今晚不回来,而小区的安保一向做得很好,断不会有小偷入户行窃的事。
程故想,肯定是听错了。
直到被人抱起来,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才为时已晚地睁开眼。
“谢征?”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漆黑的眸中燃着烈火,掠过明亮的闪电,像要将他吞噬一般。
“谢征?”他又喊了一声,彻底清醒了,“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将他放在卧室的床上,跪骑在他身上,扯掉碍事的领带,动作过于粗暴,弄掉了衬衣上方的纽扣。
程故还想说什么,双唇已经被封堵住,谢征掰着他的下巴,近乎渴求地掠夺他的气息。他浑身燥热起来,谢征眼中的火在他腹上燎原,分秒之间就将他彻底引燃。
他的腰带散开,睡袍轻而易举从胸膛、腰腹滑向两边,谢征放开他的唇,从喉结贪婪地向下吻去。
睡袍是蓝色的,真丝顺滑无比,谢征像破开海浪一般,一寸一寸亲吻,呼吸急促,热息尽数喷洒在他身上。
他难耐地曲起腿,双手撑在谢征肩上,本能地挺腰抬胯,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