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上一次这么被言朗喂吃喂喝,是大三那年的下半学期,当时言朗大一。
起初谁也没想到言朗会偷偷改了言振雄给他安排好的高考志愿跑到这个学校来,言振雄前脚说完孩子成年了不能再打了,后脚听见这消息差点把言朗抽掉一层皮。
言朗报的是管理系,可戏剧学院所谓的的管理和普通学校的管理系八竿子打不着,指望他学习也学不着什么有用的,指望他发展人脉也指望不上,这大学上的简直浪费时间。从小到大他都要跟傅沉上同一个学校,只有这次后果最严重,所有人都在劝他,包括傅沉。
鬼知道言朗后来是怎么说服言振雄的。
早晨刚下过一场小雨,春分已过,乍暖还寒。
“沉——哥——”
宿舍里还有人没起来,傅沉推开窗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二楼看下去,言朗正仰着头冲他挥手傻乐,一口白牙明晃晃。
傅沉虚抓一把窗外的空气,手中shi冷,穿睡衣站在窗口都觉得凉。他往回一缩,招呼言朗赶紧上来。
“沉哥,”大鸿抱着脸盆凑到傅沉旁边用肩膀怼他,“早餐服务又上门了。老实交代,你俩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屁眼交易?他对祝瑶有没有这么二十四孝啊?”
傅沉关上窗户,向另外俩室友的床铺瞄了一眼,用肩膀撞回去,示意大鸿注意点,小声说:“你跟着叫什么沉哥,比我大一年呢你。人家看上我年轻貌美不行吗,偶像剧都这么演的。”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言朗带着一身凉气进来,拉开外套,怀里的一袋早餐还冒着热气。
他里面就穿了件背心,比蒜皮厚不了多少,裤脚打shi了,Jing致瘦削的脚踝露在外面。
傅沉按住他后脑勺翘起来的一绺短发。
“怎么就穿这么点。”
“降火,”言朗跨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朝前倾斜30度,晃来晃去啃包子,眼神黏在傅沉的睡衣领口上,“烧得慌。”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年轻气盛,Jing力多得没地儿发泄。上课点名紧张了硬一会儿,下课打球兴奋了硬一会儿,傅沉对他笑一笑他能硬到后半夜。一天脑子里要闪过八百遍性画面,每个早上晨勃恨不得把天给日个窟窿。
傅沉被看得脖子一热,觉得自己像是言朗嘴里的包子。
“牛rou包砸!”卢阳闻着味道从被窝里坐起来,扒着床边栏杆深吸一口香气:“我就没抢到过!”,
“起得比猪还晚,你能抢到就有鬼了。”大鸿狗腿地去烧热水,“沉哥哥,你吃得完不?我帮你解决点?不客气应该的。”
言朗虎口夺食,抢下最后一个包子:“沉哥”
“不是让你以后别送来了吗?我等会晨跑顺便就去食堂了。”傅沉一口没吃,“你没事也别总往我这跑,球队不训练吗小言队长?明天你们考试你复习没有?”
“啥?”言朗懵逼,什么考试?考哪科?上午考下午考?
傅沉翻他一眼,披了衣服到走廊里接电话,一通电话聊了半小时。
回寝室一看,言朗还没走,躺到傅沉床上去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大坨。
傅沉一走近,言朗就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俊脸闷得发红,“又是那个小白脸。”
“叫谁呢,揍你丫的。困了回去睡,裤子上有泥点还往我床上钻,滚滚滚。”
“你你好狠的心”言朗幽怨控诉:“外面那么冷!”
“给你降降火。”
晚上傅沉接到电话,电话那头是言朗的室友,说言朗喝多了。
傅沉赶到的时候,言朗正抱着电线杆对路边的明星立牌指指点点,室友拉都拉不走。
“你说!我帅他帅?我帅他帅?!!”
室友欲哭无泪:“你你你帅。”
立牌上的人依然摆着公式化的微笑。
言朗一脚踹过去,立牌飞到对面墙上,从脖子处断了。,
“笑屁!恶心,我最讨厌这种小白脸”
“可不是呗,大老爷们长这么白有屁用!谁看上谁眼瞎!走走走回去我们再批斗他”
“说谁瞎呢!”言朗甩胳膊把室友挥到一边,YinYin地压低声线:“这种娘炮,阳痿早泄鸡鸡小”
室友噎住了。
傅沉有那么一秒钟的动摇,想装作不认识他。
一看有人来接管这个烫手山芋,室友迅速溜得没影了。傅沉赔过立牌钱,费了大劲把人从电线杆上扒下来。
言朗还在唧唧歪歪:“内分泌失调秃头”
“你起来!”
“沉哥怎么有三个沉哥?”言朗迷迷瞪瞪瞅着傅沉的重影,瞅着瞅着两个眼珠子对在一起,他晃晃沉重的脑袋,扑上去一把抱住傅沉大腿,在夜风里撒欢:“分我一个嗝就一个”
傅沉盯着地上残缺的立牌,Jing修过的脸白白净净,和祁宣有一点相似。
从小傅沉一见到言振雄就犯怵,他总是笑得一团和气,背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