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听
得津津有味的小熹已经主动牵住了陶淘的手,小煦则还是跟在他爸爸身边,看到
哥哥和她有说有笑,他莫名地有些不快,连小嘴也嘟了起来。他抬头看到前方的
小卖部,连忙喊道:「爸爸,我要吃冰激凌!」
「这么冷的天,吃啥冰激凌?!」林宇阳喝道。
「不嘛,我就要吃,」小煦说着,就朝冰柜跑了过去。
大家连忙跟上,陶淘开口劝道:「冰激凌比冰棍好些,今天天气又好,你就
让他们吃吧。」她又转头问另一个:「小熹,你要哪种的?」
「我就跟弟弟要一样的吧。」看到爸爸不再反对,小熹也开心地说。
「哼!」小煦看了更不高兴,开始用力踢着边上堆放得高高的矿泉水箱。箱
子堆得本来就不整齐,小孩子发起蛮劲来也不容小觑,居然给他踢得晃动起来,
小熹和林宇阳正忙着挑选付账,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只有陶淘看见了,她大声
提醒道:「小煦别踢了,危险!」话音未落,最上头的一箱水就倒了下来。她来
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把他拽了过来。没想到小煦却用力推开了她,
她本来冲过来时就没站稳,这下更是踉踉跄跄,正绊在掉落在地的箱子上,重重
地摔了下去,腹部磕在箱子边上,陶淘只觉得一阵绞痛,「啊」的一声捂住了肚
子。
这时,目睹这一幕的父子二人也已经冲了过来,林宇阳连声问道:「陶淘,
陶淘,你怎么样?」又转头冲呆站在一边的小煦喝道:「你太不像话了!阿姨好
心救你,你居然——」
陶淘痛得打抖,觉得下身有股湿意浸出。她心知不妙,拉了拉林宇阳的手,
打断他的斥责:「别骂小煦,他不是故意的。我得去医院,赶快!」
林宇阳连忙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又给在动物园出口外等候的司机打电话
让他过来帮忙。然后抱起陶淘往动物园出口走去,两个孩子也自动自觉地跟了上
来,走了不到一半,司机就找到他们,他接过陶淘,开始大步飞奔,林宇阳牵着
孩子们小跑着跟在后头。陶淘痛得冒冷汗之余,还有心情分析司机小于和林的臂
力和体力的差距,心中感慨这特种兵出身的人,就是厉害啊,抱着这么一大人还
能跑这么稳,手不抖,连气都不多喘一口,刚刚林抱了她没走一会儿就气喘如牛
了。
救护车很快开了过来,但是陶淘的情况却不好,最终上了手术台的她,还是
没能保住胎儿。在清宫(自然流产以后,为避免还有残余的胚胎黏膜附着在子宫
里,所以仍然要和人工流产一样对子宫内的遗留物进行清除)的过程中,医生用
吸引装置一次次伸进她的体内搅动抽取,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绞痛,陶淘本
来就怕痛,更从未经历过这种痛苦,次上手术台的她出了一身冷汗,几次都
痛得忍不住缩身,却被边上的护士牢牢摁住,还一边叫她放松,放松,深呼吸,
把腿尽量张开……她开始还咬着嘴唇强忍着,后来在腹部源源不断传来的那一波
又一波的剧烈的坠胀感和痛意中,她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一直到手术结束。
被推回到病房的她躺在病床上,想到这个不速而来,却终究匆匆而去的小生
命再无缘于这个世界,心里空落落的。她突然有一种愧疚,觉得正是因为自己从
来没有真心期盼过它的到来,所以它才会离自己而去,而失去它的时候才知道什
么叫后悔。她心中翻滚涌出的痛悔比刚刚手术中经历的痛楚还更折磨她,想着想
着,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可是她的眼泪又急又快,怎么
也止不住。林宇阳俯下身来,紧紧抱住了陶淘,陶淘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呜咽着
说不出话来。林宇阳一边小心地避开她打着点滴的手,一边把她搂在怀里,轻轻
拍着她的背。他心疼那失去的小生命,更害怕没有这层羁绊,他会失去她。
匆匆赶到医院的陶妈,一看到躺在病床上,因失血和手术而苍白憔悴的陶淘,
眼眶就湿了,她责怪地看着林宇阳说:「好好地让她去什么动物园!动物园里的
味道,她怀着孩子的人,能受的了吗?去了也不好好照顾她,怎么弄到这个地步!」
林宇阳既心虚又愧疚,连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陶淘,
也对不起您。」他还没敢告诉陶妈,陶淘摔倒的真正原因。
陶妈又转向了陶淘,问道:「上了麻药没有?疼不疼啊?你爸在家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