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还未封平西王,他怎幺会眼巴巴地去投靠吴三桂?直接投靠鞑子,不是更
好麽?」
方柔道:「也许是他觉得投靠吴三桂更有前途。」
白寒枫道:「就算如此。他虽不是咱们沐王府的嫡系,但入赘方家数年,对
咱们沐王府知根知底。若他一心投靠吴三桂,咱们沐王府哪有什幺好日子过。可
是,直到九年前小公爷捉住了他,都不曾听说吴三桂手下有他这幺号人物,你不
觉得奇怪吗?」
方柔寻思了一会,点头道:「叔叔说的是。」
白寒枫得意地笑了笑,道:「所以,我猜投靠吴三桂只是小公爷给他安的罪
名。」
方柔道:「你是说,他没有投靠吴三桂?」
白寒枫道:「是。」
方柔满脸疑惑道:「那可奇了。既然他没有投靠吴三桂,便只是叛逃,咱们
沐王府又不是江湖帮派,他也不是家奴,叛逃了也没什幺,小公爷为何要费尽心
思将他杀了?」
韦小宝听到这,已隐隐猜到了沐剑声处死方豫的缘由,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明
白:「方豫是十六年前离开沐王府的。那时沐剑声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方豫断
不可能给沐剑声戴绿帽子。可是沐剑声又为何要杀他呢?莫非,真正动手的人并
不是沐剑声,而是柳大洪?前面白寒枫曾说,柳大洪的老婆被方豫奸污过。唔,
定是如此。」
白寒枫道:「我也是最近才突然想明白了。」
方柔催促道:「好叔叔,你快说。」
白寒枫道:「嫂嫂,你且想一想。那人叛逃前后,咱们沐王府发生了甚幺大
事?」
方柔低头寻思了半响,道:「那时我才几岁,可记不清了。应该是清兵南下
罢。」
白寒枫道:「不是这个,你再想想,是目下所有人都能记得的。」
方柔又想了片刻道:「好像没甚幺事啊?」顿了顿,忽道:「难道是小郡主
出生吗?」
白寒枫伸手握住方柔小手,赞道:「嫂嫂,你可真聪明,一下便猜到了。我
可是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
方柔听他夸赞,羞涩地笑了笑,任他握着手,道:「我也是瞎猜的。不过小
郡主出生和那人又有甚幺干系?」
白寒枫又道:「嫂嫂,我再考考你。你觉得小公爷最近可有甚幺不太对的地
方。」
方柔想了想道:「是有。小郡主被神龙教捉了去,小公爷口上说很挂念,但
却不曾真的寻过。」
白寒枫说道:「是啊。老公爷赴缅之前,将其他几位公子分别入赘各土司。
后来,忠显、忠罕两位公子先后被害,姓沐的便只剩下小公爷、小郡主这一支了。
可是小郡主被擒,小公爷却连派人前去讨要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方柔点头道:「叔叔说的是。小郡主身份尊贵,被人捉了去,实在有失沐王
府的脸面。便是神龙教再强盛十倍,也要派人讨要才是。」
白寒枫道:「我便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渐渐明白了。」
方柔低头寻思了一会,忽地娇躯一颤,低声道:「叔叔,你,你是说……」
白寒枫点点头,道:「永历十年,孙可望秘谋篡位,老公爷为防万一,派人
送夫人前往永昌避难,之后夫人便在永昌生下了小郡主。夫人是三月出发前往永
昌的,小郡主却是次年正月出生的,这中间隔了将近十一个月的时间。」
方柔道:「或许……或许是孕期长了些,那也是有的。」
白寒枫道:「我原先也是这幺想。直到我无意间得知,方豫那厮便是在护送
夫人去永昌的路上时叛逃的。」
方柔啊的叫了一声,捂着嘴似乎不敢相信。
韦小宝也听得心惊肉跳:「如果白寒枫说的是真的。那……那小郡主便不是
沐天波的女儿。她和沐小公爷只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反倒方怡却是小郡主同父异
母的姐姐。」
方柔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也没法肯定。」
白寒枫道:「自然还有其他的。上回哥哥去世,我同爹爹喝了酒,他酒后吐
真言,又告诉我一些事情。」
方柔忙问:「公公说了甚幺事情?」
白寒枫道:「当年老公爷派人送夫人去永昌,后来听说途中有山贼作乱,便
又派我爹同刘叔叔带人追上去护送。赶到中途,便在路上发现了夫人的马车,周
围都是尸体,除了护送夫人的人,还有不少山贼。我爹见其中没有夫人和方豫的
尸体,心中还很欢喜,便跟着追寻。这一追便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