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象棋还是围棋,小时候棋面上的博弈总是有来有回,可现在他怎么也赢不了妹妹。
连同这些天的焦虑,惶恐,害怕,使得他在棋盘上连连败退,失败像套索一样捆住他。
现实中解决不了的,在梦境中会加倍膨胀。梦里已经记不起大姨的脸了,是一个模糊的代称。
他怎么梦见了大姨,陈亦程在半睡半醒的清明梦里睁开眼,他应该再去看一眼妹妹。
脖颈边毛茸茸,少女胡乱睡在他身上,他始终放不下,总要看她,一直看着她。
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捆住他的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套索,是他的疯妹妹把她妈妈的衣服套他身上了。
怒不可遏的情绪如镲一样唰的响彻大脑,心口只剩被击穿的痛楚。
”柳生生!你是真有毛病吧!”
妹妹被他吓醒,手指抓住衣角,楞楞看他。
神经病,疯子。
他想起她最喜欢趁婆婆不在的时候把饭端到影音室吃,看着变态杀人电影下饭。
艾德穿上母亲的内衣行凶……
陈亦程愤怒的把衣服脱下。
他不是没法接受妹妹的物化,实在这是太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
她死死抓住衣服,“啊啊,别撕烂,你要是敢撕烂我砍死你。”
妹妹喜欢他穿富有女性特质的服装,她们有时会胡来,有时就单纯抱着。他假装一位女性,一位姐姐,给她抱着。
那时他就想问,是喜欢衣服,还是喜欢人,还是综合传递出的感受。
这样的性癖,闺阁之内无伤大雅。
是他一步一步诱惑纵容,致使带有特定人的遗留物被她偷偷加之于身。
陈亦程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拿她妈妈的这件衣服捆住妹妹,就像那晚,她捆他一样。
柳生生低头看着自己的处境,恍然:“你在报复我!”
她挣扎坐起来,跪在床上吼。“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就是抱一下,我想要温暖的抱一下。”
陈亦程站在地板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啜泣发疯。
没对你做什么,意思是又没有把你当成妈妈Cao。
温暖的抱一下,意思是借你的体温煨暖旧衣物。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白自己的行为变态。所以先发制人,控诉他。
见他不说话,妹妹熟练的变本加厉撒泼,将真理引入她的地盘。
冷眼相待,却逐渐被一支熟悉的暴掠席卷全身,他快要被她折磨疯狂。
陈亦程皱着眉,一把把她扯到自己身前,拉开她的衣摆,抓住她的手摁到她自己身上那块凹凸不平的疤。
妹妹的腹侧到后腰处有一条细细长长的白疤。
“你告诉我,这块疤从哪来的。”
她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惊惧望他。看一个陌生人,像他从来不是她哥哥。
生生下意识逃开,被陈亦程用力抓回来。
反而因为她那一眼,陈亦程手心力气丝毫不减,下了石头的决心。
“需要我告诉你吗!”
“闭嘴,闭嘴!”她甩手挣扎咆哮,加大的声音盖过他的声音。
擒住她的手仿佛沉了铁,握着她要直面面的看他。
“为什么我们两要在一起长大!”
陈亦程对着她大吼,黑洞洞口腔大开如一口枯井,扁桃体在其中学青蛙蹦跳。
她曾经丢进枯井里的秘密,被这口井吐青蛙般呱呱吐出。经过时间的腐蚀,回忆如同被剥离皮的青蛙血淋淋飞到她脸上。
生生感觉自己变成烘得干干的青蛙皮,在他口齿间嘎嘣脆粉身碎骨,连同骨头被他嚼碎的声音清晰的如同苍蝇在耳道爬。
再也受不住恐怖的记忆,闭眼尖叫。
比鞭子还要凌厉的叫声对着空气抽打了半分钟。
陈亦程低头看她,最后无力的跪在她面前,掌住她的脸完全埋进自己身体里。
大嘴从尖叫瘪嘴成哭腔。
妹妹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幼时的委屈翻出来再发泄一通。
他哑着嗓子疲惫的安慰:“好了,好了,都过去很久了…”
“轻轻的哭好不好,轻轻的,慢慢的。”
陈亦程摸到她后腰的疤,温柔的抚摸,摸礼物上的丝带。
“你看,那个时候我好认真的帮你涂药,一点都不明显了。”
等她的抽泣声变得缓缓。
陈亦程把她的脸拎出来,生生还想埋在里面。
陈亦程低头哄她,“好宝宝,不闷着自己了。”
他把躲他身体里的妹妹剥出来。
抚平她shi淋淋的脸和红肿的眼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
她们现在熟练的把对方逼疯,后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两条人如藤蔓般将彼此越勒越勒紧,氧气随之愈来愈稀薄。
他长久的凝望妹妹,最终选择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