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静而安逸的夜啊。
有人终是睡不着。
黑色迈巴赫东京新宿区一栋高楼前停下,西装笔挺的侍者小跑过来帮忙开车门,迎来一阵此起彼伏的鞠躬。
周牧归下了车,低眉矜贵地整理袖扣。这是他最喜爱的一对深色蓝宝石袖扣,沉甸甸压在手腕上,伸手举手都带着它们动作,是甜蜜的累赘。
他的爱人送给他的。
那人曾经对他这样的大方。
这时有熟悉的面孔前来,是许久不见的梁易的保镖,周先生,请跟我来。
被人团团围住保护着,周牧归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私人电梯打开又关上,保镖按了56楼。
东京的夜是不眠夜,即使如今已是凌晨,新宿大片的灯光仍在闪烁,五颜六色,金迷纸醉,多少人在过着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时光。
电梯墙上56楼的按钮熄了灯,电梯停下。
周牧归出来后又是一堆人围上来。他扫了瞳孔的检测仪器,通行绿灯亮起,那些高个子散开,只剩下两人跟着他。
梁易的保镖沉默得像个机器人,面无表情,不凶狠,更不友善。对周牧归倒是客气:我们先生在顶楼天台的酒吧,几位少爷都在。周先生请跟我移步。
56楼是个十分私人的某人住宅,几千平方米有一半被打通成为大平面,另一半被改成了九曲十八弯的贵宾房间。大平面装修奢侈豪华,一股腐朽享乐的气息,光是高耸的罗马柱和墙面的大理云石就用了世界各处运来的19种,南非和欧洲居多,抛光打亮映照出迷醉灯光里一群极为富裕的人。
都是男人。
世界一直宣传女性平等,更有不少女权主义者的崛起。但是事实上只是没有攀到顶,没有见识到人。
父权和男权才称之为人的地域,其他的,只是服务的工种罢了。尤其实在日本这样的国家,男人的地位比金刚石还要坚固。
周牧归松了领带,双手插西装裤地往前走。窗外的月光和室内几盏暧昧的灯有光影掠过,打在那些沙发上和躺椅上的人
有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有几个长得十分有霓虹国特征的公子哥,其中一个是ins上的国民老公富二代,必不可少的还有一些漂亮女人。
都是些平凡人连面都见不到的上流啊。
公子哥和白人说什么调笑着,一个手里夹着燃着红点的雪茄似在邀请,另一个摆摆手拒绝了,漫不经心地拿起身前茶桌上的一个针筒自己往手臂注射什么。
那上面散落一些Jing美的勺子蜡烛,还有烈酒杯和针头。
有人已经在沙发上闭眼抬头享受药品High的极乐,女人正在附身吞吐着他们的下身。
法律嘛,总是对某些人群特别的友好。
哼。
按照平时,周牧归还可能会和他们坐下来聊一聊人生,聊聊最近的投资经。今日他心情不好,连步伐都没停。
到这里之前他又去见小喻了。她越来越难约,越来越没有时间给他。
这次也只是在大楼里的消防通道按着她来了一次,Jingye全部射进去,心里还是很空。
她说:很舒服,就当是白嫖你了。
订婚的男人真的这么不可饶恕吗?!
只要心里爱的是她不就可以了吗?!
他的心,世间唯一一颗,只在小喻那里。
保镖在前带路,见周先生的脸色愈发的差,以为是这些宾客碍了周先生的眼。一个眼神扫去角落,便有隐在暗处的侍者抬手放下巨大飘逸的长帘。
雪白的长帘遮掩,立马将这社会不容的放纵场面变成洁净无瑕。
一道盘桓的宽梯在中央,缓缓而上。
几个黑衣人守着,见是梁易保镖,马上放行。
是更为私隐的天台。
高耸的楼顶可以俯观新宿美丽繁华的夜景,楼层最底下播放的日语曲目偶尔有一两句传了上来,还没有停留几秒,很快被风吹散了。
天台的装潢没有楼下的奢华浮夸,却是一步一景Jing雕细琢,几个世界级大师的雕塑在绿树和花草间若隐若现。
只是有钱还装修不来这样的效果。
中间有一处躺椅,四周落下白色的纱布落了几片下来,隐约看到人影。
保镖将周牧归带到离中央那处不远的长沙发群上,那里已经有人坐着喝酒聊天了。
二哥。牧归。是曲家两兄弟。
向来桃花眼风度翩翩的周牧归今日眉上微锁,见到兄弟才松开些,没管那些保镖去哪藏起来了,只身坐下就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们挺早。他说。
曲放在东京已经快乐了一轮,穿得挺年轻,耳朵上甚至把之前摘下的一串儿耳环都戴回来了,嗯,大哥二哥开完会就来了,我后面才到。
这时周牧归坐下来才注意到中央的那处,熟悉的让人不敢造次的那个男人正半裸身坐在躺椅上,一个男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