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道,“夸人有什么难的?”
公孙竹抬了抬下巴,“那你夸夸我。”
张承天很爽快答应了,“行!”
他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
公孙竹聚Jing会神盯着他,希望能从他牙缝中挤出一个词。谁成想,张承天手把他打量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好词,最后他视线落到公孙竹的扇子上,“你这个扇子不错。是前朝著名诗人文颜本的作品吧?卖出去也值个几百两银子?”
公孙竹看了眼扇子,展开来扇了两下,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然后呢?”
张承天摊了摊手,“没了啊。”
公孙竹气结,提醒他,“我让你夸我。你支支吾吾半天,居然只想到夸我的扇子。你这样的人要去考科举,那考官一定批你四个字‘答非所问’!”
说完,他一甩袖子,气鼓鼓走了。
张承天在他身后低低一笑。这人可真有趣。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外,育婴坊的人全出来了,就连那些小孩也不例外。
“会试第一名?这可是会元呐。令爱真了不起。”那衙役收了陆时秋递过来的红封,好话不要钱往外蹦。
陆时秋非常乐呵,拿着金花帖子,看着上面的大印,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金花帖子以素绫为轴,贴以金花。
大家瞧着眼热,争先恐后跳起来,想要一睹为快。
“先生,给我们看看吧,会元的金花帖是不是跟旁人一个样?”
陆时秋眼一斜,把帖子揣到自己怀里,不放心似地,还拍了拍,“看什么看,以后你们自己考,这是我闺女的。”
其他人嘘了一声,有人小声道,“先生真小气。”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陆时秋对这些怨言通通不在意,重重拍了下囡囡的肩膀,“你阿爷要是知道你中了会元,估计得乐疯。”
囡囡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她爹一直心心念念让她考功名,但是他阿爷阿nai却只想让她嫁人。
观念不同,中了会试对她来说是好事,对阿爷阿nai就未必了。
陆时秋弹了她脑门一下,“竟瞎说。我比你更了解你阿爷。他呀,是怕我耽误你嫁人。其实他心里指不定多美呢。一门出了俩进士,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被我们老陆家赶上了。”
囡囡被她爹逗笑了。其实这一直是她烦恼的事情。阿爷阿nai总想让她嫁人。每次稍信过来,都是问她爹有没有给她许人家。她看着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其他人纷纷上前给两人道喜,囡囡打起Jing神,笑着还礼。
陆时秋今儿高兴,大手一挥,让陆时夏去城里买几坛好酒回来,指名道姓要云中仙。
陆时夏差点叫出声,十两银子一坛的云中仙?三弟也太舍得了。
不过想着会元可不是年年都能得到,他咬咬牙真去买了。
陆时秋又让后厨给大伙加餐,大人孩子一块庆祝。
育婴坊现在十岁以上的人就有上百口。一次做这么多吃食可不容易。
木氏,陈氏以及那几个婆子忙得团团转。
杀鸡的杀鸡,摘菜的摘菜,劈柴的劈柴。
花了近三个时辰,张罗出十来桌像样的饭菜。
那些孩子一个个拍着巴掌乐呵得不行。
这两年,育婴坊已经收了两百多个孩子。
孩子一多,花销就大。陆时夏打算在附近扩充菜地,养些鸡鸭,到时候不用去外面买菜,他们自供自足。
这个提案已经经过陆时秋同意。需要的各项材料已经弄齐全了。会试刚过,下人们就在旁边动工了。
这天下午,女人们将刚出锅的热菜一个接一个端上桌,男人们聚在院子里喝酒吃菜,划拳猜迷,孩子们一边吃一边围着大人们打打闹闹。学生们交头接耳说笑,场面非常热闹。
陆时秋带着闺女给大伙敬酒,就连那些孩子也不例外。
孩子倒不用喝酒,以水代酒。陆时秋丝毫不觉得害臊,让孩子们以囡囡为榜样,将来也要读书当官。
这些孩子们拍着胸脯,一口一句,“先生,我们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囡囡不太认同,小声道,“爹,当官这条路不好走,你何必非要让她们走这条路呢?”
陆时秋笑了,“我只是想让她们多一条路而已。如果她们坚持不下去,自己就会放弃的。而且识字总不是坏事。”
囡囡一想也是。
敬完酒,陆时秋还特地扯着嗓子喊,他专门请了一个戏班子,天黑后,大家可以到他院子里听戏。
育婴堂住在城外,四周都是荒野,只有过年时,才能进城看看热闹。京城的戏园子,以他们的身份很难进得去。
听到陆时秋专门请人唱戏,无论大人还是小孩一个个高兴得不行,竟是比过年还要热闹。
一个个望眼欲穿。
刚吃完饭,无论大人小孩全部搬着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