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元旦,他在门口收到一捧鲜花,且看到上面店家手写的“新年快乐,时渊哥哥”的卡片的时候,邵时渊又迅速且有些别扭地失望了。
甘霖也给他发消息说了新年快乐,以及今天他要和社团的同学一起聚餐的消息,鬼知道邵时渊以为按甘霖的性子,今天肯定要约他出门,他都想好带小朋友去新开的火锅店吃饭了。
最终也只能回复“好的,新年快乐。”
落差之下这天过得有些无聊,满屏幕的英文看得他有些烦躁,干脆转着钥匙回了父母家。
邵家的确有家族企业,但邵时渊家里涉及得并不多,主要是堂兄那边主事,他爸妈在家种花喂鱼养老,倒是大他三岁的姐姐在集团上班,职位还很高,是个假温婉的女领导,哦,和余枫出轨的谭嘉灵关系不错。
等到了家里,邵佳纯果然开始温温柔柔地问邵时渊的感情状况:“听说你分手啦?”
他姐夫也颇为关切地望了过来,邵时渊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邵佳纯果然接道:“之前见余枫我就觉得这人心思多,也就你,一天天地闷声做实验,看不出来,上赶着对人家好。”
邵时渊知道她想翻白眼,碍于他姐夫在场,忍住了。
想起余枫勾搭的是谭嘉灵他也有些Yin阳怪气:“你朋友也不怎么样,跟他搅和在一起。”
邵佳纯哼笑一声,“怎么,找床伴还要看人品?身材面貌不赖就行了。”她还颇有经验地说,“也不能有病。”
姐夫拍了拍邵佳纯的手,示意她别戳邵时渊伤口,邵时渊眼看姐姐马上小鸟依人怪丈夫不帮自己,他倒是大大方方地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继续回击:“得,那假公济私就对了?”
“看情况。”邵佳纯靠在丈夫身侧,说话的语调倒是真温柔多了一点,对弟弟道:“我听嘉灵说了,她不知道那是你男友,虽然这不是她的错,到底跟你说声不好意思。至于假公济私,哪里有完全不被滥用的权力?你搞学术也没少遇到过吧,大哥之前不还给你们学院送了几台仪器。”
那是他回国后的事,邵时渊原以为回国重新建立师生关系要费点力气,也做好了踏实做事融入国内学术圈的准备,没想到导师对他颇为关照,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确成果优异,结果自然明白和那几台仪器脱不了干系,为此还跟堂哥轴了一阵。
“我又不稀罕。”他说,倒没前几年那么横了。
邵佳纯继续说:“你前任那项目的确是嘉灵对接的,原本公司那边也是比较无所谓的态度,合不合作估量的收益或损失都不算大事,按你说的‘假公’部分,其实对公没什么影响。”
“我知道。”邵时渊说,“他也跟我提过,但我还是不愿意做这事。”
邵佳纯朝他笑了一下,“没人逼你做,但也未必要那么抗拒。潜规则这事还少么?有的人甚至不参与进来就活不下去。”
“难道还要感恩戴德?”邵时渊并不接受,“你们同流合污得太厉害,才让那些人没出路。”
邵佳纯哎呀一声,“怎么同流合污了?你不要污蔑我。”她还是笑的,“我是怕这事让你对我更有意见,毕竟嘉灵是我朋友么。说这些是指望你别因为她轰炸我,扯哪儿去了?”
“何况我有老公了,我又不参与。”邵佳纯吃了瓣丈夫剥的橘子。
邵时渊最后也还是笑了下,说对你没意见,你是我冰清玉洁的好姐姐,邵佳纯Yin恻恻的笑得好真诚。
他前些年颇为讨厌自家姐姐的作风,也有些抗拒邵家这个头衔,对特权阶级很是不屑,近年来才慢慢磨少了些抗拒心,得感谢邵佳纯不停自证清白,没有过强逼民男,去年还结了婚,虽然是比较反常规的女主外男主内,还不打算要孩子。
那会儿他还特地确认了一番,真不要孩子?
邵佳纯说,不要啊,我怕痛。
邵时渊挺担心的,那咱们家不就绝后了,爸妈会不会挺难过?
邵佳纯微笑着朝他哦了一声,说,反正我不生,要不你形婚吧?或者干脆改性向?
他愣在原地,邵佳纯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羞愧,和姐姐的关系也缓和不少,偶尔也会一起聊一聊男女方面的社会议题,不得不说,那些交流是让他察觉甘霖有些不对劲,并且想要进行力所能及的帮助的前置条件。
爸妈喊他们吃饭,饭桌上又关心了一番邵时渊的感情问题,两位长辈自然不知道具体情况,邵佳纯当然也不会说,邵时渊只鬼使神差地说现在有比较有好感的人,还得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炫耀一下有甘霖这么个人。倒不是强调自己有人追的意思,而是甘霖,有点想提一提甘霖。
两位长辈都很高兴,他们怕小儿子天天只知道学,又闷又孤单,保不齐还像以前一样挺叛逆,出国好几年想离资本之家远一点,就差没改姓了。
晚饭过后邵时渊没有留宿,有些无聊地开车回家,时不时想姐姐说的话,他没有再回避内心很Yin暗的想法,既然谭嘉灵能让余